陽光從樹梢間灑下,絲絲金線斑斕飛揚,照耀在三個人的身上,拖曳下幾乎要融為一體的三道背影。

天大地大,你終不是一個人在。

緊緊握住水水和冷沉馨的手,墨千晨深吸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大步就朝萬獸墳場走去。

師徒一心,其利斷金,怕個誰。

“喂,你跟來幹嘛?”三道身影中突然多了一道,水水看著身邊跟上的閻王揚眉,這人也這麼大無畏了?

閻王對上墨千晨看過來的眼神,冷酷的眼微微笑了笑:“我沒那麼大無畏,我隻是賭一把。”

賭一把,賭墨千晨贏,賭墨千晨的兒子來日不凡,到那時,他閻王殿可就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以後在人族橫著走。

“若是輸了呢?”墨千晨看著閻王毫不遮掩的目的性緩緩開口。

“輸了,就輸了。”閻王挑眉,贏就贏個大的,輸就輸個徹底,人生,本就是一場博弈,勝者為王敗者寇。

墨千晨看著閻王,半響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朝著閻王一點頭,轉身就朝萬獸墳場的入口之地,走去。

四個人,四個長長的人影,在金色的陽光下拖曳了越發長了。

樹梢聲聲響,清風飛短長。

一入萬獸墳場,外界本陽春三月的氣息瞬間被陰風陣陣取代,那冰冷的寒氣幾乎刺的人透骨寒冷。

頭頂上空的太陽被那層層的陰風霧氣給遮擋住,黑壓壓昏沉沉的,沒有任何動物的叫聲,沒有任何蟲蟻的動靜,這裏不存在生命。

靜悄悄,陰森森,蜿蜒的巨大樹木參天聳立,陰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讓人靈魂都為之發顫。

“好冷。”上下牙齒不斷的打架,水水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好冷,這裏不是外界寒冷的冷,一進來這裏就給人一種幾乎要凍結靈魂的冷,這冷,冷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冷?不冷啊。墨千晨聽言心中微訝,她不冷啊,一點也不冷,感覺跟在外麵時候的氣候是一樣的,怎麼會?

“有人在哭?啊,不,是野獸在哭。”就在墨千晨的微訝中,冷沉馨突然麵色一變。

哭,好像有鳥的哭聲,老虎的哭聲,兔子的哭聲,飛鷹的哭聲,猴子蛇豹子狐狸螞蟻……好多好多,尖利的,傷心的,粗豪的,淒厲的,那混雜在一起的哭聲幾乎讓人聽的頭皮都發麻起來。

“別聽,快別聽。”胖娃娃此時從墨千晨懷裏睡飽鑽出來,聞聲朝著幾人就大叫道。

這哭聲是勾魂音,不能聽的,否則靈魂都會被勾走,靈魂被勾走了,人還能是活的嗎。

“不,不行,它們的聲音直接進入腦海。”閻王動作最快瞬間就堵住耳朵,可是根本沒有用,那哭聲直接進入他的腦海,進入他的心,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它們。

“好傷心。”就在閻王的叫聲下,水水突然間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這些聲音聽在耳裏,她仿佛感受到了它們當初的悲哀和傷心還有絕望,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是啊,好慘。”水水才哭出聲,一旁的冷沉馨就滿臉哀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讚同道,一邊也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

這些哭聲中夾雜了好多獸族孩子,那聲音淒厲的讓她心都揪著疼了起來,好可憐的孩子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