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忠國聽了心底一突,暗道莫非自己什麼事情尾巴沒收好,所以現在被這暴君抓住了?

即便這般,他心底卻也沒有太過慌張,畢竟他的好女兒還在宮裏,若真是有事,還能吹吹枕頭風。

“微臣不知何處有錯,還請陛下指正。”柳忠國一臉憨厚的說道。

孟驚蟄看了他一眼,說道:“治國無小事,你怎麼能說無大事發生呢?”

柳忠國一愣,但他也是個反應很快的人,立馬說道:“陛下說得對,陛下說得對,微臣愚鈍,鑄成大錯,陛下如此聖明,能夠為陛下做事,真是微臣幾世修來的福分……”

柳忠國雖然長了一張憨厚的臉,但說話做事,卻都諂媚到了極致,此時孟驚蟄聽著他這一連串的吹噓,隻覺得聽得聽不下去了,當即將人打住,道:“這些虛話就不用說了,說點實在的。”

柳忠國一愣,轉而說道:“陛下既然詢問近日大事,這頭頂大事,便是中秋將至,各地紛紛給陛下獻上孝敬,其中金陵知府……”

孟驚蟄聽到“孝敬”這詞,腦子裏回想了一下,才知道是逢年過節,各地官員,向自己這個皇帝送禮的事情。

這事倒不是孟驚蟄創的首例,而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定例,雖隻是約定俗成,但卻被所有人當做正經規矩去執行。

孟驚蟄想到這事,卻沒有半點覺得開心,反而覺得這些人是吃飽了撐的。

本來估計不覺得他們貪腐,一看到送上來的節禮,豈不是要多想?

孟驚蟄問道:“今年的節禮都到了?”

“大多都到了,隻是……”柳忠國麵上立馬露出為難的神情來。

孟驚蟄皺眉,說道:“有話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倒不是微臣不願意直說,隻是說出來,難免會有在背後搬弄是非的嫌疑。”柳忠國滿臉都是為難。

孟驚蟄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既然怕被說是搬弄是非,那就別說了。”

柳忠國一僵,沒想到孟驚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思緒一動,立馬換了個說辭,道:“若事關微臣,微臣倒是不願意過多計較,隻是此事事關陛下,微臣卻覺得不得不說。”

孟驚蟄看他這般,十分肯定的說道:“這不管是不是搬弄是非,看起來你都是打定注意要說啊。”

柳忠國麵容越發僵硬。

一旁的一位大臣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愣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孟驚蟄看了這人一眼,是那個年紀最大頭發花白的老頭。

這老頭還是自己的老師,見自己望過來,也不慌張,反而笑了笑。

孟驚蟄再看其他人,此時全都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憋著笑。

孟驚蟄又回過頭來,見柳忠國不說話,便問道:“怎麼,你又不打算說了嗎?”

柳忠國在心底安慰自己,四舍五入就當這是個台階,當即又打起精神來開始表演:“金陵知府趙誌成為了討陛下歡心,愣是舉全省之力,給陛下獻上一對雪白靈鹿,此鹿舉止高雅身形優美,如同仙鹿一般飄逸靈動,加之鹿寓意問鼎天下,乃是大大的祥瑞……”

孟驚蟄聽了這話,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心起來,而是皺眉說道:“白色的鹿,這可並不常見。”

柳忠國立馬說道:“正是因為不常見,金陵知府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獻給陛下。”

孟驚蟄看著他,說道:“不常見,還是白色的,這不是有病?白化病,你不知道嗎?”

柳忠國還真不知道,直接木在當場。

他收了金陵知府私底下的孝敬,因而才會在皇帝麵前替他美言,甚至還打算拉踩另一位官員,來抬高金陵知府。

隻是到現在另外一位官員的名字還沒出現,金陵知府的名字就已經惹得陛下不爽了,讓他心下暗叫糟糕。

孟驚蟄又道:“趙誌成也許不知道這是病,故而錯認為祥瑞,他其實是好心,因而這般倒也當不得什麼大錯,你一個當上官的,遇到這種事,難道都不能容忍嗎?還非要跑到朕麵前來說人小話?”

柳忠國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

“陛下,微臣並非是要說趙誌成大人的小話。”

“那你要說誰的小話。”孟驚蟄追問。

“臣要說的是離肅知府的小話。”柳忠國想也不想就答道。

孟驚蟄挑了挑眉,道:“這麼說?你今天不是來跟朕說事的,而是打定主意要說人小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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