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曖昧(1 / 1)

開學之後,一切又回到了緊張忙碌的學習生活中。

朝暉漸漸發現坐他後頭這姑娘有點不簡單:不僅身材不錯,學習也非常好,到底是書香門第世家,一家子的學霸。

班委選舉的時候,班主任任命她當了班長,而朝暉因從小喜歡漫畫,能畫著一手不錯黑板畫,於是也任了一個宣傳委員的名頭。

開始的時候,班上總有幾個刺頭不服這位女班長的“管教”,每每此時朝暉總能挺身而出維護她。

隔天的時候,朝暉發現桌上有一瓶酸奶,扭頭一看,映雪低頭淺笑。

當然除了酸奶,寫著一手好字的映雪也投桃報李的幫忙朝暉寫寫黑板字,久而久之,彼此間竟有了一種老友般的信任與默契。

入秋的山城總是細雨蒙蒙,時而如煙似霧,嫋嫋悱惻,時而如絲似針,千絲萬縷。

一天放學後,朝暉和映雪在班裏出著新一期黑板報。

不一會兒,畫累的朝暉坐在後頭休息,前頭還在埋頭寫字的窈窕背影不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披肩的長發如瀑般黑亮,芊芊細腰更顯臀部優美的線條,深色的校裙無法遮掩修長的雙腿,好似水嫩的蘿卜,婀娜的身段增一分太胖減一分太瘦,真是一尊美麗可人的藝術品,朝暉欣賞著這美好的身姿陷入了沉思……

映雪發覺後麵半天沒啥動靜,不由扭頭看了看:“嗯?你在看什麼?”

朝暉趕緊找話題轉移尷尬:“我說小高啊,我看你寫字怎麼這麼好看,都說字如其人,古人誠不欺我也。”

“你這算誇我的字,還是誇我的人呢?”

這提問似有詐,於是朝暉反問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像個色狼。”

被看穿了的朝暉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為了挽回麵子回了一句:

“所謂一見鍾情,不都是見色起意嘛?”

映雪嘟著嘴不予理睬。

一會兒,映雪也寫累了,於是也一塊坐下休息,閑聊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才的,畫畫畫的不錯。”

不過朝暉搖頭晃腦地並未回應,映雪才發現原來朝暉正戴著耳機。

“喂,你在聽英語嗎?”映雪拍拍他示意道。

“英語?哦,這麼了解我,你看我像嗎?。”朝暉摘下耳機,瞪著期盼的小眼睛,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勤奮好學的形象。

“嗯……不像,那你在聽誰的歌嗎?”

“beyond,你喜歡嗎?”

“不喜歡。”

“……”朝暉有點失落。

“我喜歡聽一些老歌。”

“比如?”

“比如張學友、孟庭葦……”

“張學友?”朝暉來了精神,“登登登,看……”隻見他從包裏拿出一張最新張學友專輯。

“哎,你從哪裏變出來的?”?鐵杆歌迷的映雪興奮的叫起來。

朝暉換了磁帶插入耳機,分了一個耳朵給了映雪。

映雪戴上後表示很滿意:“新歌哦,我都沒聽過呢,真好聽。”

“昨天剛出的呢。”

朝暉好不容易得到映雪認同,得意地學著歌星伴著節奏手舞足蹈著,把映雪逗笑了:

“我最愛你與我這生一起/Oh?Oh?那懼明天風高路斜--暗戀你--Woo...”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的越來越大,卻絲毫不影響屋內的兩人沉醉在音樂的美好之中……

當歡快的音樂停下時,突然間的安靜讓氣氛變得曖昧,兩人不覺對視到了一塊,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裏開始萌芽。

這種曖昧就像這細雨一般,潤物無聲,慢慢靠近,撩動著少年懵懂的心,而一旦發芽,這種躁動就開始瘋狂的滋長。

朝暉腦子裏開始滿是映雪的影子,逐漸隻要見不著她,就覺得莫名的煩躁,看整個世界都變成黑白色;

隻要能博她一笑,世界又變成明亮的彩色,連花兒都在悸動。

他第一次發覺上學是那麼的急不可待,連她觸碰的書本、坐過的桌椅都能如此吸引著他;

放學反而成了最難熬的時刻,特別在那漆黑的夜裏,他輾轉反側,左右難眠——總算明白了什麼是“相思之苦”,既折磨人又讓人欲罷不能。此時此刻,漫漫長夜是如此的孤寂。

終於朝暉習慣了每天和映雪煲起了電話粥,以解相思之苦。

向來一分鍾掛完電話的朝暉,仿佛成了滿腹經綸的詩人、妙語連珠的演說家,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完的玩笑,一晚幾小時過得像幾分鍾那麼快,直到深夜才不舍得道別:

“我要掛電話啦。”

“別啊,再說一會兒吧。”

朝暉也不知說什麼情話能表達這種甜滋滋的感覺,於是放了一首張學友的歌:

“在這美麗的夜裏

等你等到我心碎

怎麼不見舊愛侶

問問為何我空虛……”

或許,再沒有更好的言語能如此深刻的寄托與傳遞著他的愛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