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最喜歡的放鬆方式之一,就是在大酒店頂層的泳池裏暢遊一番。
穿行在一池蔚藍之中,水滑過肌膚的觸感能充分放鬆緊張的神經,身體在水中舒展,耳邊那清脆的擊水聲,嘩嘩的水流聲,隔絕了一切喧囂,水下空間的靜謐也能讓自己沉下心中的浮躁,認真思考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
金鱗豈是池中物,這池水再舒適也安放不了那躁動的靈魂,從來自己做老板的朝暉,其實沒想過自己會給別人當員工,隻是機緣巧合折服在何德挺的高超技藝之下。
另一方麵,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和銀狐的狩獵行動能賺一些錢,可是朝暉內心裏排斥感越來越強烈,他不願去鑽監管薄弱的空子,通過內幕交易等各種手段將這些資質平庸的公司股價炒高,然後套現走人,自己雖然愛財,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既然道不同便不相與謀,而且這些時間裏,該學的技巧已學的差不多了,自覺已羽翼漸豐,所以是時候離開了,於是朝暉不日便向師父何德挺提出了辭呈,準備回上海發展。
何德挺聽了十分吃驚,非常不解朝暉的做法:
“什麼,你要走?”
“是的。”
“為什麼要走?你才來了半年,錢賺夠了?”
朝暉心意已決,況且他朝暉真正想要的,何德挺給不了,但真正原因又不便直言,於是借口說:“老婆大肚子,準備帶她回上海養胎。”
何德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知道留不住,雖然麵帶慍色,還是接受了現實,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回道:“年輕人誌在四方,有空回來再一起喝酒吧。”
就這樣,一席散夥宴後,朝暉道別了何德挺和燕姐,帶著倪青馬不停蹄的踏上歸途。
事實上,倪青的肚子確實日漸隆起,本以為旅程結束後會回上海,沒想到一時的際遇讓朝暉來到了寧波,於是也隻好跟著到此。
現在這曆時一年多的“間隔年”算是正式宣告結束,他們終於又將回到了久違的上海。
回想這一路上,領閱過的風景,品嚐過的美食,遇見過的陌生人,每個細節都是那麼精彩,每個時段都令人回味;
除此之外,第一次經曆了懷孕、求婚、婚宴這些人生大事,點點滴滴都是那麼令人驚喜與感動,這段甜蜜的日子裏兩人相知相伴,雙宿雙飛,彼此之間更加依賴,那種默契已深入骨髓,那份情感已嵌入心中,他們已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開。
車開進了上海,一路鱗次櫛比的高樓再次映入眼簾,就在幾天前,他們還奔馳在鄉間的田野,現在又回到了這繁華的都市;就在幾月前他們還在四處流浪,現在又將回歸都市的生活,韶華易逝讓倪青並沒有太多回家的興奮感,仿佛看見了自己從一個文藝女青年淪落到家庭主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