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摸了摸她的頭發,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裏響起,如大提琴的最低音,“我看你在別人麵前都為虎作倀,在你表哥麵前,好像還挺乖的。”
其實陳寧靜自己心裏都奇怪,為什麼自己從小咋咋呼呼,像逆了毛的貓,但是一到堂哥麵前就順了。
後來她認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堂哥脾氣實在太好太溫潤,所以她想發脾氣都發不了。
她記得有一年,她家養了一隻小貓,後來因為叔叔對毛過敏,在把貓送人的路上,不小心掉池塘裏淹死了。為此她哭了一天一夜,把自己關林屋子裏都不肯吃飯,最後是堂哥走到她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柔聲的說:“你這樣貓咪也會難受的。”最後把她成功的哄了出來。
後來她想,或許她這種脾氣暴躁,一點就燃的人,真正畏懼的不是比自己更強的人,而是堂哥這種溫柔的人。
暴能製暴,但柔能克剛。
第二天一早,鍾衡就開車走了。他臨走之前,神色猶豫的看著她,最後說了一句,“你堂哥如果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
陳寧靜覺得莫名其妙的,堂哥有什麼事為什麼要告訴他?
陳澤濤看陳星池剛來,便告訴他,到武館幫忙的事情可以推遲一點,讓陳寧靜帶著他先在隆城溜達溜達。
陳星池想了想,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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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隆城之所以出名,大概就是靠山而建,風景秀麗。那個山上有個廟,聽說很靈,不過我是沒去過。左邊的山峰上有顆特別大的樹,據說是姻緣樹,許多情侶都會去係紅繩。”陳寧靜坐在纜車裏,指著纜車外層巒疊嶂、延綿不絕的山峰,給坐在對麵的陳星池一一介紹。
陳星池淡然含笑的目光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落在陳寧靜的身上,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他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今天早上妹夫怎麼那麼早就走了?”陳星池看著她,淡淡開口。
“他工作比較忙。”陳寧靜將視線收了回來,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事實上一直她說話,她也說累了。
陳星池點點頭,忽而又抬頭,“還不知道妹夫的名字。”
“哦,忘了說了,他叫鍾衡。時鍾的鍾,衡量的衡。”陳寧靜擰緊瓶蓋,把水放到一邊。
“鍾衡?”陳星池有些驚訝。
陳寧靜抬頭,見陳星池一臉驚訝的模樣,問道:“怎麼?你知道?”
陳星池莞爾一笑,轉臉看向纜車外,“差不多吧,鍾衡是商業界的傳奇,很少有人不知道他。”頓了一下,他又忽然垂下眼眸,輕聲說了一句,“等做完纜車,我們去吃飯吧。”
陳寧靜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話題轉的這麼快,不過還是說了一聲“好”,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搜附近的美食店。
最後,陳寧靜挑了一家中檔的古風係餐館。
一走進餐館內,就見一排竹子立在兩旁,中間的幽徑小路都是青石板磚,看起來很有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