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鬥嘴的時間,曹微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兩手舉著杯子,灼灼的看著坐在上緣的陳寧靜,目光執拗。仿佛陳寧靜今天不表態,她就一直這樣站下去。
陳寧靜覺得好笑,她從來就沒跟曹微“暗劍”過,“明槍”也都是她逼的。
之前曹微想陷害她入獄,她也扔了曹微的傳家之寶,現在說要化幹戈為玉帛,可能嗎?
陳寧靜是覺得沒什麼可能性。
見陳寧靜半天不動,司馬奎不悅的開口,“陳寧靜,微微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鍾瀾雙手環胸,冷笑一聲,語氣不善,“大嫂,你這是不是有點偷換概念了,明明是曹微做錯了事,現在道個歉就想完事了?那改天我捅你一刀,你死了,我對著你的屍體說聲對不起,是不是就不用接受法律的製裁了。”
鍾瀾本就聲音明亮,許是女強人做慣了,語調也鏗鏘有力,語速又快,劈裏啪啦的如狂風暴雨一般,讓人難以招架。
司馬奎被氣得臉色發白,指尖發顫,憤然道:“鍾瀾你別太過分了。”
陳寧靜坐在一邊有些忍俊不禁,她從桌上拿了杯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側眸看了一眼鍾衡,後者沉黑的眸子宛如一片沉靜的湖麵,卻有某種動人心弦的力量。
鍾衡從下麵握了一下陳寧靜的手,然後又鬆開。
陳寧靜對鍾衡微微一笑,從桌子上拿起自己剛剛喝過的酒站了起來,麵向曹微,臉上的笑容斂去,麵容平靜,開口的嗓音也一樣的平淡如水,“曹微,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求和好。但是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裏,我陳寧靜不會主動找別人的茬,但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如果再有之前的事情,我一定以牙還牙,絕不手軟。”
說完,陳寧靜一仰頭,豪氣的把一杯酒喝幹。
鍾衡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看向陳寧靜的眸光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另一邊的吳雪苒也饒有興致的抬頭,清冷的眸子裏劃過一抹讚賞。
曹微聞言,握著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紅唇白了幾分,靜了一瞬才說“好”,然後抬頭把酒喝幹。
陳寧靜坐下來之後,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鍾衡一眼,她旁邊的男人眉目清俊,側臉線條完美的無懈可擊。
她忽然覺得或許真正恰如其分的愛情,就是讓女人更女人,男人更男人。
這頓飯大家吃得都不是很盡意,吃完之後,也都紛紛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鍾瀾還跑過來抱了一下陳寧靜,表示自己真的很喜歡她,讓她多去姑姑家玩。陳寧靜有些受寵若驚,點點頭,答應有空一定過去。
曹微臨上車之前,站在車邊,神色頗為複雜的看著陳寧靜和鍾衡的身影,過了一會兒,才坐進車裏。
陳寧靜也跟著鍾衡一起坐車回家。
看著兩邊不斷向後退的風景,陳寧靜的思緒飄得有些遠,腦海裏又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曹微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