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是之前鍾衡書桌上寫了滿麵紙的名字?是之前白雲支支吾吾不肯告訴她的那個與她極相似的人?
鍾衡在夢裏就叫著寒月的名字,那她呢?她在鍾衡的夢裏出現過嗎?
陳寧靜不敢去想,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亂成一鍋漿糊,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馬上出去,冷靜一下。
陳寧靜轉身要走,剛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鍾衡的手裏,被後者抓得死死的。
越是這樣,陳寧靜越心痛。
拽得這麼緊,就這麼舍不得寒月嗎?
陳寧靜用力的抽了抽手腕,卻還是沒有抽出來。她看著鍾衡痛苦的神情,自己的心仿佛被扔進荊棘裏。
她咬著下唇,左手抓著右手的胳膊,狠狠用力一抽,把手抽了出來,卻一不小心撞到了後麵的桌子上,桌邊的杯子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頓時玻璃渣四濺。
門外剛剛準備進來的護工聽到聲音,連忙推門進來,“怎麼了?”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又問了一句,“鍾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陳寧靜含糊的應了一聲,“哦,沒事,就是我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玻璃杯掉到地上碎了。”
“那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既然你來了,就麻煩你把這裏打掃一下,我就先出去了。”陳寧靜低著頭,慌張的跨過那些玻璃碎渣,快步的走了出去。
護工有些奇怪的看了陳寧靜的後背一眼,嘀咕道:“奇怪,以往每次我過來,鍾夫人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怎麼今天走的這麼快。”
陳寧靜走出VIP病房,腦子裏還是混混沌沌的重複著鍾衡剛剛說得那些話,以及之前關於寒月這個人的蛛絲馬跡。
之前第一次看到鍾衡書桌上寫滿“寒月”名字的紙張,她不就想到過這個人會是鍾衡深愛的人嗎,可是後來朝夕相處,她隻記得鍾衡是怎樣怎樣的對她好,卻忘了尋找鍾衡對她好的原因。
什麼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這種戲碼不過是電視劇裏哄小孩子的,陳寧靜你怎麼就信了呢?
他喜歡你,或許僅僅隻是因為你長了一張和他愛人相同的臉而已。
陳寧靜渾身宛如墜入了冰窟窿,越想越覺得膽寒。是鍾衡給了她一些愛情的甜頭,讓她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人了。
等到陳寧靜回到病房的時候,渾身都開始微微的發抖,縮進被窩裏待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緩了回來。
她想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一切回到原點,她依舊和鍾衡保持距離。
她想她終究是不能像對待袁嘯那樣對待鍾衡的,她隻能當個逃避退縮的膽小鬼。
由於昨晚陳寧靜精神極度緊繃,導致她沒有睡好,所以第二天到小黑來的時候,她都還沒有醒。
“老大,老大,醒醒,快醒醒啊。”
“老大老師,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怎麼還在睡覺。”
“老大老師,你不是教導我們要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嗎,怎麼自己還睡懶覺,羞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