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靜從公司回來之後,心裏一直有些鬱結。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見鍾衡,想隱晦和他討論一下自己懷孕的事情。
結果白雲的那通電話讓她提起的那麼一點點勇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隻能先逃回來。
她之前見到的人是不是寒月還不知道,鍾衡雖然表明很愛她,但是怎麼感覺都是因為有她的這張臉,鍾衡才日久生情愛上了她。否則她或許連親近鍾衡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愛,有點像是借來的。
她心煩意亂,索性就先回了鍾家,吃過飯後跑到了花房,想借花房的環境讓自己心裏平靜。
鍾家的花房三麵是透明的玻璃,一麵是彩繪的牆壁,裏麵各色的花都有,溫度也是恒溫,終日有專業人士進行打理,陳寧靜偶爾上來給花草澆澆水,心裏也會平靜一些。
她剛剛給花澆完水,爺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爺爺說話還是那麼的幽默風趣,陳寧靜聽著,心情就變得好了不少。
還問她想不要鍾衡,她想啊,當然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是爺爺問,她不好意思直說。
“寧靜,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們鍾家添個孫子啊?”那邊的鍾老爺子漫不經心的一問。
這邊陳寧靜心裏卻咯噔了一下,她盯著平坦的小腹,手指捋著玫瑰花的力道不自覺重了不少,一不小心拽下了一朵花瓣。
“爺爺,這個……我……”
“沒關係的寧靜,我也就隨口一說,生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
陳寧靜抿唇,盯著手裏火紅的花瓣,“嗯,爺爺那你早點休息吧。”
“好,記得哪天過來,我還想和你玩五子棋呢。”
“哈哈,好啊,別又輸慘了哦。”
“哼,不可能,我之前都隻是讓著你。”
“……”
掛斷電話,陳寧靜盯著手裏柔軟的花瓣,輕歎了口氣,輕輕一揉,花瓣頓時被揉成一團,扔進花朵的土壤裏。
她剛準備站起來,就感覺到有股清涼的氣息在靠近,她猛地抬頭,額發恰好擦過鍾衡的下巴,後者架著她的胳肢窩,像拉小孩子一樣把她拉了起來,隨即拉進自己的懷裏。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度。
陳寧靜卻立馬伸手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坐到椅子上,仰頭看他,語氣不溫不火,“你回來啦。”
就像在說“你吃過了嗎?”一樣。
鍾衡低頭看她,被她推的心裏有些不快。幾天沒見,陳寧靜倒是胖了一些,不過胖一點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
摸著應該也更舒服。
見到她終究心裏還是愉快的。
鍾衡走到她旁邊的桌子上坐好,眼睛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似要把她看穿。
陳寧靜卻他看得有些局促,不由得錯開目光,小聲嘀咕了一句,“老看著我幹嘛?”
鍾衡默了一瞬,慢慢笑了,“變漂亮了。”
“……胡說八道。”
“真沒胡說,不信你摸摸我的心髒,看看它是不是跳得更快了,看到你就止不住心跳加速。”鍾衡說著,抬手就要抓陳寧靜的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