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回到位子上的時候,白雲變沉默了,而寒月變得更加沉默了,兩人都心照不宣的誰也不看誰,默默的吃碗裏的菜。
鍾衡也感覺到了兩人的不對勁,低頭湊到寒月身邊問了一句,“怎麼了?不舒服嗎?”
寒月抬頭,眼裏閃過一抹喜色,搖了搖頭,把自己剛剛剝好的蝦放到他的碗裏。
白雲的目光一直在他兩身上,鍾衡也注意到了,抬頭看過去,白雲卻立馬扭頭移開了視線。
剛剛他們在廁所裏的時候,在寒月說出那句話之後,她是驚訝的。她張了張嘴,愣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寒月,你變了,準確的說你不像寒月了。”
以前的寒月優雅知性大方,什麼都以鍾衡為主,不會做出讓他為難的事情,是他的左右膀,賢內助。
寒月眸光微動,半天才冷笑一聲,“如果你也負傷一年,經過漫長痛苦的恢複誰期,愛人不在你身邊,你飽受相思之苦,你也會變。”
白雲還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卻覺得無論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她抿了抿唇,選擇了閉嘴。
誰能保證自己經過了這麼多磨難之後,還能保持著一顆幹淨純潔的心。
寒月不能,她亦不能。
這場感情的角逐,她們都隻能當旁觀者,別人參與不了,也解決不了。
飯局結束之後,白雲帶過來的人有人提議去唱歌,鍾衡拒絕了,他向來不會參加這些活動,寒月自然也乖巧的跟在鍾衡後麵。
臨上車之前,白雲叫住了鍾衡,後者讓寒月自己先上車。
白雲看了一眼車上的寒月,後者聽話乖巧的坐在副駕駛上,什麼都沒做,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端正的目視前方,也沒有看他們。
和之前在衛生間裏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相去甚遠。
白雲蹙了一下修整的平眉,將視線收了回來,看向麵前修長筆直的鍾衡,“寒月什麼時候回來的?”
鍾衡眉眼未動,“前兩天回來的。”末了,他又添了一句,“看來你最近沒看新聞,網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白雲聽出他語氣裏的輕鬆,有些無語,“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享受現在的狀態啊?”
鍾衡抿了一下唇,吐了一個字,“沒。”
“那陳寧靜呢?”白雲歎了口氣,“你今天帶寒月出來,陳寧靜會怎麼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跟寒月認識時間更長,但是可能因為她的性格,我和她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
“我也不是偏袒陳寧靜,隻是覺得你們畢竟結婚了,這樣對她不公平。對寒月也不公平。”
鍾衡聞言沒吭聲,漆黑的眼底比這隆城的深夜還要寂靜。
“而且我總感覺寒月哪裏變了,不像以前的那個她了。”白雲說著,反而覺得有些淩亂,她抬手摸了摸眉毛,有些尷尬的出了口氣。
可能處理感情這種事情,她也拿手。
鍾衡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白雲的肩膀,聲音低沉平穩,“放心吧,我會解決好。”
看著那輛黑色的卡宴絕塵而去,白雲又歎了口氣,拿著車鑰匙,按了一下按鈕,不遠處的紅色奔馳閃了兩下,她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