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難道還要去救陳寧靜嗎?
陳寧靜一手捂著口鼻,一邊狠皺著眉頭,找其他的出口。然而她踉蹌的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其他能夠出去的地方,哪怕是一扇窗。
而剛剛的那扇門,因為後來倒下的書櫃已經徹底的被擋住,她出不去了。
陳寧靜被濃煙嗆的臉通紅,高溫下她又熱又躁,她躲到中間還未被火舌舔過的地塊,蹲在地上,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喘了兩口粗氣。
她有些氣餒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拍了拍臉上的灰。她瞥到旁邊不知道是誰放了一杯沒有喝完的礦泉水,她立馬伸手拿了過來,倒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再次用大衣捂住口鼻。
隔著濕濕的布料,她舒服的吸了兩口氣。
可是感受著周圍越來越高的溫度,她的心卻慢慢變得冰涼。
難道她陳寧靜一世英名,最後要被火燒死?這個死法,她真的不甘心。
怎麼著她陳寧靜這輩子扶貧除惡,也做了不少好事,最差的結果也應該是跟鍾衡幸福的生活到老吧。
這樣死於一場不知道什麼原因引起的火災,是不是太冤了?
還有那個曹微,她救她出去,她竟然自己跑了!也不知道叫個人來救她嗎?果然她還是高估了曹微的良心,低估了自己的善心。
一想到鍾衡,陳寧靜心裏一陣陣酸澀的痛。如果她死了,鍾衡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像之前寒月離開那樣?每天痛不欲生?
可是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會。現在寒月回來了,她死了,他們剛好可以雙宿雙飛了。
可是她的鍾衡啊,她重情重義的鍾衡會這麼做嗎?
她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她的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看上一眼。
想到這裏,陳寧靜的眼底含淚,眸光卻變得堅定起來。她攥了一下拳頭,用濕布捂好口鼻,站直了身子。
她絕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陳寧靜剛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準備繼續找出口。周圍基本上都是一片火海,隻有斜對麵的那堵牆好一些。
陳寧靜剛準備挪動腳步,忽然聽到身後有很輕的腳步聲。那腳步輕盈的猶如紙張落在地上,然而聽力敏銳的她幾乎立馬感覺到了。
隻是這樣一個環境裏誰還會在儲物室裏,並且剛剛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陳寧靜細一想,頓覺毛骨悚然。剛一側身,就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她抓到那個人細長的手腕,還沒來得及記住那觸覺,就渾身一軟,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隻看到了一塊黑色的男士風衣布料。
——
曹微被一個跑回展覽館的工作人員帶了出來。
她當時正趴在地上,也顧不得腿上的傷,一步步拚命的向前挪動。館內的大廳傳來了一道男人的呼喊聲,“還有沒有人在裏麵?還有沒有人?”
曹微立馬應了一句,“救命。”
等館內的人跑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跑進來的僅僅隻有一個人。他問曹微裏麵還有沒有別人,曹微猶豫了一下,咬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