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清塵雖活著，實際上卻已經死了。
死在了宇文睿給的那一劍下。
是她害了母親跟弟弟，她哪裏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乾清殿。
宇文睿批閱著奏折，卻忽然心浮氣躁：“她怎麼樣了？”
貼身太監回：“已經蘇醒，聽說八王爺一炷香前去了天牢。”
宇文睿眉梢一冷，丟了手裏的奏折：“這老八可真是有心了。”
“皇上，太妃現在心裏肯定記恨著你，若是八王爺在中挑撥，這不更是離了太妃與皇上的心，皇上刺太妃那一劍，將太妃關進天牢，其實都是在保太妃，皇上為何不向太妃解釋。”
宇文睿幽幽地瞥了眼貼身太監：“她不需要知道，讓人盯著八王爺，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奴才這就去辦。”
宇文睿一人坐在清冷的乾清殿，想到當劍刺入她胸口時，她看他的眼神，終還是起了身，朝天牢去了。
沈清塵迷迷糊糊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睜開眼睛就見宇文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她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眸中透著驚恐。
這舉動落在宇文睿眼裏，心仿佛被刺了一下。
沈清塵瑟縮在角落，雙手抱著腿，語氣冷冷：“這天牢晦氣，皇上想要我死，不必親自來一趟。”
宇文睿被刺的怒意湧動，劍眉冷蹙：“朕不過是來看看你到底死沒死。”
他本隻是想來看看她，她卻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
沈清塵艱澀自嘲：“皇上當時該再刺深一點。”
若不是他當時刻意刺偏，沈清塵現在確實已經死了。
“沈清塵，你真是一隻不聽話的狗，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你跟宇文卓有什麼約定，你想跟他走？你忘了自己是誰的狗。”
她抬頭望著他，盯著他那張晦暗如深的臉，問：“所以你下令讓沈鈞死在沙場？”
“朕早就提醒過你，他們的命都捏在你手裏，是你自己不聽話。”
她一愣，猛地站起身咆哮：“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宇文睿，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殺了我啊。”
“你將皇後娘娘推入蓮池，你覺得自己還能活？”
沈清塵的身子抖了一下，雙眸瞪大，盯著他冷硬的下巴，忽然也就明白了過來。
朝中局麵已經被穩住，他已經不需要再顧忌，她這區區的太妃，哪怕死在天牢也無人知曉。
之前威脅她把孩子生下來，也不過是做的一場戲。
謀害大梁的皇後娘娘，這是他除掉自己最好的借口。
沈清塵清楚，她要死在這。
“那還請皇上，早點賜我死罪。”她疲於任何語言，一心求死。
“背叛朕的人，朕會讓她生不如死。”宇文睿捏著她的下頜，冷冷道：“老八很關心你，不如朕成全了你，先送他下去給你探探路，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不，宇文睿，你不能傷他，他可是你的兄弟，求你不要傷他。”
他不過試她一下，她竟然為了那個男人求他。
她眸中的擔憂與恨意一同映進他的眼裏，怒意湧上來：“帝王家，哪裏有什麼兄弟，沈清塵，你再求一句試試，朕現在就去要了宇文卓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