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卓臨窗而立,望著夜空上的圓月。

他籌謀了這多年來,很快,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竹海。

沈清塵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活著,讓她感覺像一場夢。

“在想什麼?”

無音拿了披風出來,給沈清塵披上:“你這身上的毒才清除,若是再得了風寒,恐怕我難以向故人交代。”

“謝謝。”沈清塵攏了攏披風:“公子,你口中的故人,是他嗎?”

她在這裏想了很久,在天牢的時候,她好像是看到宇文睿趕來了,卻又不確定。

無音一笑:“你希望是誰?”

沈清塵心裏是亂的,她也不知道,如果是宇文睿,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救她?

她搖了搖頭。

無音將手中的笛子放在石桌上:“已經重生,又為何要讓自己去苦惱這些問題,重要嗎?還是說,你心裏放不下那人。”

放不下?

不,他殺了弟弟,更是讓沈知畫來殺了她,她於他隻是一枚棋子,怎麼會放不下。

她就是疑惑。

沈清塵喃喃:“他既想殺我,又為何救我。”

無音笑道:“這個問題,你三個月之後去問他吧,我可回答不了。”

沈清塵一怔:“真的是他。”

無音的話已經明確告訴了她,救她的真的是宇文睿。

那一刹那,她閃過回宮的念頭,去找宇文睿問清楚,旋即又覺得荒唐。

她想再問無音一些問題,無音已經起身朝竹屋裏走。

第二日,日落時分。

沈清塵正坐在小院與無音下棋,忽然,竹子大片搖曳。

無音手中捏著一枚白棋,正準備下,忽然頓住,側耳傾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沈清塵不解地問:“公子,怎麼了?”

無音一笑,恍若天地萬物失色,旋即漫不經心地將棋子落下:“有客人來了。”

沈清塵四處張望,隻見竹子搖晃得更為厲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附在竹子上。

就在這時,十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們團團包圍。

沈清塵心下一緊,麵上卻未露出怯意:“這些人衝我來的?”

無音悠哉落下棋子,黑衣人已經漸漸靠近,手持著長劍,無音並未回答沈清塵,隻是眸光一抬,刹那間殺氣四溢:“既然來了這竹海,就一個也別想走。”

無音抓了一把棋盤上的棋子,黑衣人動,手中的棋子也像利刃一樣破風而去。

“突突突”

有的黑衣人躲過,有的正中眉心倒地。

剩下的黑衣人麵麵相覷,眸中更為發狠地舉起長劍過來。

沈清塵並不會武,她坐於石凳上,卻無人能靠近她半步。

她看著無音輕而易舉的將黑衣人們打的落花流水,白衣不沾一絲纖塵,而對方全部倒地。

這時,沈清塵才起身問:“他們是誰派來的?”

宇文睿救她,那定不會派人來殺她,多此一舉。

而且無音稱宇文睿為故人,想必兩人的交情不一般。

那這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沈清塵就猜不出了。

哪知無音淡淡一笑:“沈姑娘聰明,不妨猜一猜。”

她要是猜得出,就不用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