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心裏像是有一個原子彈藏在一個不知道的角落突然的爆炸了，來不及躲閃，疼痛就被炸成無數紛飛的碎片。
無恨的眼淚突然流下來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搖著頭問釋然說：“媽媽，你告訴我，我爸叫什麼名字。”
“怎麼了，他叫程天翼啊。”
“是程氏企業的程天翼麼？”
“是，你也認識他啊。”
“啪！”無恨的巴掌打在釋然的臉上。
陶釋然愣了，這個從小就一直尊重她的女兒，在聽到她爸爸的名字後，沒有理由的就給她一巴掌，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媽。
無恨撕心裂肺的吼道：“你算是我媽麼，你是麼，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程天翼是我爸，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釋然看著無恨的樣子，她嚇壞了，也忘了女兒的無禮了，她抱著萬分痛苦的無恨說：“無恨，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啊。”
無恨掙脫她的懷抱說：“好啊，我告訴你我怎麼了，你知道嗎，我懷孕了。”
“無恨，沒事的，媽媽並不怪你的。”
“可是我怪你，怪你把我生下來。”
“無恨，你以前沒怪過媽媽的，今天怎麼了。”
“我今天怎麼了，我懷了程天翼的孩子了，你說我今天怎麼了！”
這下輪到釋然愣了，她看著無恨，搖著頭說：“不會的，無恨，一定是你弄錯了，不會的，無恨，別跟媽媽開玩笑好嗎。”
無恨拿著照片衝出門去。
她坐在床邊的地上看著照片發呆，你為什麼會是我爸爸呢，為什麼呢，你年輕的樣子真好看呢，可是我媽為什麼就沒愛上你呢，如果當時我媽愛上了你，那麼，今天你一定就是天下最寵愛我的爸爸了呢。可是，幸虧媽媽沒愛上你，因為我的出生就注定是替媽媽愛你的吧。可是，我又怎麼能替代的了呢，因為我是你的女兒啊。
無恨拿來一個火盆，他把程天翼的照片一張一張的丟進去。
他跟她說，他今天要回來給她過生日呢，他說他一定要在十二點之前回來呢。
無恨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孩子，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呢。”
“孩子，今天爸爸不在家，我們等他好不好。”
“孩子，你知道嗎，你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呢，你說這個世界怎麼了，這麼奇怪的事都發生了。”
“孩子，媽媽不想跟你有同一個爸爸呢，可是我又該怎麼辦呢。”
無恨一邊哭一邊燒著照片，火苗在她的麵前把她的臉映的格外憂傷，她的眼淚滴在火盆裏。
無恨的手機在床上響了，她一看是程天翼打來的，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接，最終她還是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久才接啊，是不是怪我到現在還沒回去啊。”
無恨一聽到程天翼的聲音，心裏更疼痛了。
“怎麼了，乖，別生氣了，我已經下飛機了，半個小時後就到了，自己先把生日蠟燭插好啊。”
無恨哭著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呢。”
“無恨，別哭啊，聽話，能來得及的。”
掛上電話，無恨乖乖的把生日蛋糕拿過來放在地上，她把蠟燭一根一根的插上去，一共二十根。
旁邊的火盆還在燃燒著，無恨起身拿了把水果刀來，她重新坐回地上，眼睛在屋裏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床頭桌子上的一張她和程天翼的合影上，她把它拿了下來，眼淚滴在照片中程天翼的臉上，她嘴角浮現一絲苦笑，把相框扔在火盆裏，水果刀在她的手腕上刻下了一道美麗的細紋。
血液從她的手腕上流下來，她看著火盆裏那個相框，眼淚又流下來，她的手伸向火盆裏把那個相框拿了出來。
她穿著程天翼給她洗的那條白裙子，血液在她的白裙子上染出大朵大朵的花，她就像一個垂危的天使。
程天翼的車在一個紅燈口停下來，他愉悅的拿出那個準備送給無恨的玉墜子來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是程天翼嗎？”
“是，請問，你是？”
“陶釋然，無恨的媽媽。”
程天翼定住了，綠燈亮了，他還是停在十字路口沒有動。
“對不起，無恨是你的女兒。”
程天翼掛上電話，他不相信，可是他是理智的，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性，而有一種感覺真實的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停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不該再去給無恨過生日。
無恨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她打開手機，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今天就要過完了，他不會再來給她過生日了麼，可是，他答應她一定要在今天回來給她過生日的啊。
“天翼，你怎麼還不來啊，我一直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