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公子認為我此次宴請二位欲意何為呢?”雲熙思索良久之後,立時清退殿內其他人等,而後麵不改色地突然反問。
“雲熙。”
顧昔君鄭重的直呼其名諱後,咬了咬下唇,很是失望的說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必早已知曉我二人上次離開及此次歸來均來自何方。
你難道就不想問,為何我二人自那座從前無人敢靠近,現如今已被陸氏重兵接管的東南方那邪山而來?”
顧昔君見雲熙聽後雙眼半眯,似乎想辯解,便將酒觥“咣”一聲擱置桌案,搶先堵他的嘴。
接著,她以玩笑般的口吻問:“哎,你可不要說此事與你無關,不喜歡窺探別人不想說的隱私!我相信你也一直很好奇陸嵐最開始監管那裏的真正目的!”
顧昔君以這個口氣這麼對待自己,雲熙卻並沒有生氣,反倒輕輕無奈一笑,“嗬嗬,真不愧是你!沒錯,說不想知道那山中詭異是假的。
想來你們也已經從鄞兒那裏知曉了,自從慕家與姬家暫時失勢之後,陸氏坐收漁人之利,利用邪術迅速擴大地界。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可與之勢均力敵的雲氏家族虎視眈眈,打壓威逼。”
一提雲鄞,眾人心情當即變得沉重。
顧昔君神色變得暗淡,默默地點了點頭。
雲熙也仿佛徹底放下心防,聲音漸漸舒緩,眼神中呈現了一絲迷茫之色,開啟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自從黎兒身隕後,鄞兒便開始每天鬱鬱寡歡,緊接著就一病不起。且其那次的病狀尤為奇特,脈象時浮時沉、時遲時數、極其異樣,請遍眾多良醫皆認為他的病症隻能短暫的拖延時日,無能為力。
我命人在三個月內踏至了滇洲每個角落,四處訪尋名醫為他診治,皆未見成效。
正當他身體日益衰落,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卻束手無策之時,一位鶴發隱世方士突然登門造訪!隻三日,雲鄞兒身體便開始出現好轉跡象。
驚喜之餘,我攜重禮前去拜謝,可未想那方士竟不告而別,隻在竹簡上書下幾行篆字:令弟身患異術,體中異毒,此番可謂九死一生。因其自小錦衣玉食,身體羸弱,方飲鴆止渴,使吾離氏秘術化解。不必刻意尋吾,日後若有機緣,自會相逢。
鄞兒恢複後,仍舊每日心頭鬱結,有次去書房尋我時,無意發現了那枚竹簡。出於報仇心切,他便偷偷跑去做了那位隱世方士的獨門弟子,在修煉邪術功法上更是一日千裏!
依始,我堅決反對他誤入邪途。與鄞兒唯一的幾次見麵,最後都要因為他變得愈發古怪的性格爭吵。與他的爭執越是激烈,我內心實則越是難過!你知道那種力所不及卻又無計可施的感受麼?”
雲熙幽幽說著,雙眼迷離的望向顧昔君,麵部表情時而痛苦,時而堅毅,“後來,當我親眼見識到雲鄞與陸嵐邪術的詭秘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這等功法的厲害之處。它不同於我們平常使用刀劍兵刃,即使自身修為再高深,終歸受身體與地域所限。它既可憑空招使陰魂,亦可煉製邪刃,製造幻術,幾千裏外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