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提防著餘景中會從某個角落裏突然出現而進行攻擊,一邊開始打量起這個偌大的酒窖來。
滿屋子的酒香,讓不太會喝酒的我聞著都快醉了。我看著酒架上這些排列整齊的印有不同文字和圖案的酒,也不敢輕易碰觸,即便看不懂上麵的文字,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名貴。
當我看到盡頭處擺放著歐式的一套桌椅,自以為到了盡頭,誰知,拐彎處又是一番別有洞天。
然而接下來我所看到的一切,卻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甚至已經超越了我的認知範圍!
我終於走到了盡頭,那裏也擺放著一張能坐人的椅子,卻是鐵製的。此外,在椅子的上方,也就是天花板下懸掛著一條精致的鏈子,而在椅子的把手上還拴著兩副粉色的手銬!
再湊近去看時,我又發現椅子底部還放著一堆尼龍繩子,繩子的上麵竟是一條黑色的皮鞭!
這,這哪裏是酒窖了?分明是個拷問犯人的監獄吧!
雖然椅子已經被人擦拭幹淨,但我的嗅覺一向比較敏感,除了陣陣的酒味,我還依稀分辨出了這把椅子上混著鐵鏽的血味!
天啊,難道何映雪就是被何啟成帶到這裏進行長期的虐待嗎?
可他又是怎麼完美地瞞過華老先生的呢?
就用一個染上重病的謊言,說是帶她出國治療,實際上卻在這裏過著非人的折磨?!酒窖就在這下麵,住在上麵的人會一點聲音都聽不見嗎?
想得太過投入,又或者是餘景中已經練就了走路不出聲的絕學,要不是耳邊來了一陣風,我都沒意識到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隨即把腦袋一偏,然後順勢轉過身來——
隻見餘景中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很快便若無其事地縮回了那寬大的黑色衣袖中,布滿血色的雙眼深深地盯緊了我,語氣還算緩和,“小姑娘,你三番五次地壞我好事,想過後果嗎?”
糟糕,他真的認出我來了!
“餘餘景中,你三番五次地害那些女孩子,想過會有報應嗎?”我知道他不怕那些公安警察的,所以想來想去,也隻有報應這種事能讓他有所忌憚點吧。
誰知,他聽到我這話,反而大笑起來,並且邊說邊慢慢地揭開了蒙麵的布,“你以為我這臉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報應嗬嗬,隻要不是要了我這命,那就盡管來吧!哈哈哈”
瘋了瘋了,這人真的也是徹底瘋魔了!
我不忍去看他那張沒有人皮的臉,還在心中有所歎息的時候,他卻再度出手,掩藏在手心裏的什麼東西直接往我的耳朵裏一碰,我隻感覺到一冰冷的軟軟的物體迅速鑽入了耳內。
緊接著,我的大腦深處便傳來了強烈的疼痛感,那種疼痛就像是有什麼蟲子在啃食我腦部的神經!天啊,不會就是廖主管生前所中的腦蠱!不,我不能被餘景中這種人控製了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什麼人迅速地朝這邊跑來。
在最後的意識消散之際,我隱約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而陌生的懷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可我卻沒有力氣再作應答。
從我做了陰間的自梳女以來,便幾乎很少做夢了。所以我一度認定,就是因為這世間存在著各種我們看不見的陰魂,有陰魂作祟,從而讓人產生夢境,甚至有的在夢中久久無法自拔。
然而在我昏迷期間,我卻做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夢。
之所以說是奇怪,因為先前被袁大師弄得昏睡過去時,我也做過一模一樣的!
夢中的我穿著古裝片裏才有的那種薄紗衣,四周是個很大的花園,開滿了各色的花花草草,微風拂麵的時候,我都能聞見這醉人的花香。我很開心,隨風起舞,還在自我陶醉之際,感覺到有人站在不遠處看我,而我回頭看去——
這回,我終於清晰地看見了那人的臉龐,竟是楊總!
“明空?明空,你怎麼樣?”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我悠悠地睜開雙眼。
是浩龍哥哥。還有,袁輕塵?
我忍不住起身來打量周圍,這就是我自己的臥室,怎麼就睡了一會會兒,便已經回到公寓內了?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餘景中下了腦蠱,怎麼還能安然無恙?
“浩龍哥哥,我我怎麼回來的?”
劉浩龍見我清醒過來,也下意識地長舒一口氣,“妹子,你也真是的,讓你不好好吃飯吧,居然能因為低血糖而暈倒在自家門口,還好輕塵路過,將你扶了進來,不然等我下班,也不知道還會發生”
“我暈倒在自家門口?”聞言,我忍不住打斷了浩龍哥哥這絮叨個不停的話。
怎麼可能是暈倒在自家門口?我明明還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難道說,是餘景中將我丟到這門口的?
“是啊,那不然呢?妹子,不是哥說你,咱們又不是沒錢吃飯,如果你的錢不夠花,跟哥說就是了。嗯要不這樣,以後你中午還是帶哥做好的便當吧,每天晚上哥再檢查你到底有沒有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