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奇怪於這個袁輕塵怎麼還懂風水了,不過根本沒時間追問,奶奶已經拉過我來開始噓寒問暖著。
“明空,不是讓你去投靠你爸的朋友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一定是想奶奶了吧?放心,奶奶的身子骨還硬朗著,你啊你,怎麼還這麼不聽話?這才過了大半年而已,買的什麼時候回去的票啊?還是早點回去吧,過年再回來陪奶奶就行,好不好?”
“奶奶,小丫頭她才回來,您就趕她走啊,那也太讓人傷心了。”袁輕塵冷不丁地截過話茬,同時也讓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我收到奶奶疑惑的眼神,連忙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奶奶,這是我和浩龍哥哥在城裏認識的一個朋友,袁輕塵。他是趁著這十一長假來我們這裏遊玩一番的。”
“哦,這樣啊,傾城奶奶我也是有些老眼昏花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個男孩子,沒想到還是女孩兒啊!”奶奶一臉慈愛地笑了笑。
聞言,我沒忍住,笑出聲來,“傾城姐姐,你看我奶奶也以為你是個女生了,哈哈哈你還不承認自己長得是美,而不是帥?”
“哼,小丫頭,在長輩麵前,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當是你誇我顏值高好了!”誰知,袁輕塵倒也沒生氣,甚至還好脾氣地從我身側繞到了我奶奶的那一側,極其有耐心地解釋自己的名字是輕塵二字,而並非傾國傾城的傾城。
吃晚飯的時候,袁輕塵果斷被劉浩龍拉去他們家吃飯了。
雖然浩龍哥哥也想叫上我一塊兒,但我不想把奶奶孤零零地留在家裏,便沒有去。而奶奶也明白我的心思,早在被通知我要回來的時候,就開始張羅了一桌子的好菜,等著我慢慢享用。
我邊吃,邊和奶奶說起了在城裏的種種遭遇。
奶奶一聽那個餘景中果然也去了城裏,隨即滿臉緊張地建議我道:“那你還是別回去了,明空,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你在那兒工作,為了安全起見,你要不再換個地方工作?”
“奶奶,我的確是不打算回去了,”見奶奶也這麼說,我終於大膽地說出了實情,“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奶奶,我會在這裏陪你,再也不去城裏了。”
“這怎麼行?傻孩子,奶奶還能陪你多久啊,你是時候學會獨立了。既然你和浩龍在城裏也能自己立足了,奶奶便可以放下心來,你啊,也已經成年了,哦,對了,那天沒發生什麼事情吧?”奶奶果然是年紀大了,說著說著,自己便轉移了話題,說過後麵,前麵的就都忘了。
我也順勢接過話茬,“沒什麼事,奶奶,那天我就呆在住的地方,上班都請假了,所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遍,就差求神拜佛了,嘴裏還不停地絮叨著,像是跟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想當初那位高人說什麼,你十八歲會有死劫。我也是在你走了以後,才想起來你馬上就成年了,那天也是擔心地不得了,還特地燒香來判斷你是生是死,還好感謝神佛的庇佑,你總算安然無恙,我也能對得起你爸了。”
聞言,我也是一陣百感交集。
奶奶稱不上是什麼神算子,但她卻有一項厲害的絕活,那就是燒香來預測事情的吉凶。
一般很多人都會去廟裏,通過搖簽來測算自己所求之事到底是福還是禍,而奶奶卻能自己點上三炷香,一番誠心祈求之後,再通過這三炷香燒成的樣子來作出相應的判斷。
我記得,如果三炷香的長度保持一致,那麼便表示平安。
至於長度不一,便各有各的意思了,總共好像有七十二種香譜來可以預測事情的吉凶。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指點我做了自梳女的高人竟然也預測到我十八歲時會有一個死劫,那麼,當初那條警示我的短信,到底又是誰發到我手機上的呢?
雖然就像奶奶說的,我和她也不過是半年沒見,可真的有好多好多話要和她說,所以一直聊到了夜深,而我也始終沒法勸說奶奶,讓我留下來陪她。
她雖然不介意我辭職一事,卻還是希望我能繼續在城裏生活,爸爸那個朋友找不到也就算了,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可以好好地立足下去。
第二天一早,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是早睡早起的,不過自從在城裏生活了這麼久,每天朝九晚五地工作,便逐漸養成了休息日就賴床的習慣。
所以,當袁輕塵和浩龍哥哥過來找我出去玩的時候,我還在床上躺著不願起來。
而他們倆也是夠狠,在外麵將我的房門拍得震天響,就差再敲鑼打鼓地逼我起床了。我隻好一臉哀怨地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之後,這才站到他們的麵前,沒好氣地問道:“幹什麼呀?大清早地,你們想去玩就去唄,幹嘛非要拉著我一起?”
“嘿嘿,妹子,今天的天氣不錯,輕塵提議說去鎮上逛逛,我想起來,那金桂山莊的桂花已經開得很好了,你以前不是總嚷著想去看看嗎?走吧!”劉浩龍說著,直接往我懷裏塞了兩個肉包子,然後拉著我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