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的話兩三下說罷,虞昭一句功過相抵,表明了自己並沒有起要怪罪淩百藥的心思,但卻不等於就忘了那一遭被蛇咬的苦痛,依舊是將防備心裝點得周全,謹慎對楚子凱道:
“以我話中之理,從前的恩仇已經過去,各退一步,皆能算作泯散,如今我們還需要留意的,是弄清楚淩百藥他消失這樣久後,是否還存有與我們發難的心。”
“不曾,不敢!”
聽得虞昭說出口的那顧慮,楚子凱也開始思慮,還沒開口與她做什麼回應,卻就見,除豆萁就迫不及待發了言,好似急切想與她做解釋,消先是果斷地搖頭否認,又開始為淩百藥辯駁:
“這件事情,他雖沒有對草民詳細明說過,但草民看他那樣子,是一副做了虧心事愧疚得很的樣子,草民可與娘娘做擔保,他定然已經知悔改了,再不會做錯事的。”
聲音鏗鏘有力朗朗明耳,若不是除豆萁此時身子是被綁住的,他必會拍著胸脯來對虞昭虞昭做這個保證,然而他這般誠懇的情,楚子凱卻不大願理會。
“你是憑何就敢如此篤定?”
隻要一天不將可能潛在的威脅掌控在自己手中,楚子凱心中的擔憂就不減,他又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讓淩百藥有關係的人入了宮,心頭的驚憂,更是憋成了一口怒氣沒處撒,眼風淩厲往除豆萁麵上一掃,話也帶著氣。
“淩百藥從前在朕手下辦事時,行事說話是何等的光明磊落,而後,暗裏卻不也是做出了那傷天害理的事傷了無辜之人嗎?你與淩百藥師出同門,想必所受的世理是一樣,如何能讓朕相信,你並非是與他一樣暗裏藏刀伺機作惡的人?又如何能讓朕相信,你為他說的這些好話是真?”
“天地良心!陛下身份再是尊貴,也不能隨意辱滅踐踏他人的名聲!”
見自家師門清譽被人質疑,除豆萁好似再不能容忍,盡管是對楚子凱的威嚴懷有強烈懼怕之意,身形都在瑟瑟發抖,卻還是選擇扯著聲音委委屈屈捍衛自己的尊嚴。
“您可說淩百藥與草民莽撞粗魯,也可說我二人不知禮數沒有教養,但我二人從來不會願做傷天害理的事,絕非是陛下口中處心積慮尋事做惡的人!”
“看來一提淩百藥,你的膽子就回來了,又不怕死了,”
那聲情並茂的一番申訴,並沒能打動任何人,楚子凱冷聲輕輕一句話,又將除豆萁才複燃了一點的氣勢打殺殆盡。
話畢之後,楚子凱橫眉一望,這一眼望得除豆萁複又成了個縮頭烏龜,悻悻閉上了嘴,把後來掛在嘴邊還沒說出的話,生生全吞了下去。
漠然看除豆萁完全安靜下來了,楚子凱神情冷漠,手上動作再起,複又拿起先放下的銀叉子,抬起比比劃劃,漫不經心再給除豆萁施加壓力,這才開口冷漠諷道:
“粗魯無禮雲雲,朕不屑費嘴說,你隻去聽聽與你和淩百藥兩人打過交道的人對你兩人持有的微辭,心中自就有數。可值得朕在意的,是淩百藥當年兩次借他人之手給懿妃下致命毒藥一事,此事確實害得懿妃幾近喪命,沒得議論的餘地,本就是是他喪良心做惡,自也該他嚐報應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