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虞昭這番話的吐露,楚子凱總算是探究明白了害自己今日被她這般無情聲討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何,一如往常,還是她那放在心裏頭永遠關不緊蓋子的醋壇子,不知怎的,一個不小心又倒地發威了。
“小祖宗,慣會磨人……”
瞧著虞昭那自己跟自己置氣亂吃飛醋的樣子,楚子凱心覺有點可愛,但心頭滋味說不出來,總之又酸又甜,也知她話裏所說的是哪樁事,十分委屈無奈道:
“淩德儀要去雲山寺,哪不是昭昭先給她答應下來的嗎?我隻打算聽你的主意辦事,預備下個恩準的令,怎我順著你的心意來,你現在還要拿這件事來擺弄起我的不是?”
“你消息倒是靈通!”
並沒來得及親口與楚子凱提淩德儀往雲山寺祈福一事,可虞昭看他這樣子像是早知道了一般,敏感心思開始發作,懶得思考緣故,側頭哼笑一聲,取鬧道:
“瞧瞧,我明明還沒同你說,自己你就打聽到動靜了,就準備給她們下恩準令了?這樣積極,想必我猜得不錯,你就是別有用心!”
“昭昭啊……我,你說說,我怎麼了,怎麼就別有用心了?”
分明眼下狀況是虞昭不講道理,在無理取鬧耍蠻橫,楚子凱身正不怕影子斜,滿心都是道理,可臨一開口,又不知從哪裏辨起。
略停頓了一秒,楚子凱打算先捋清思路,慢慢跟她談,不料卻又被虞昭咄咄逼人搶了話頭,隻聽她答:
“你一聽見在離宮期間,那離你隻有二十幾裏的庵堂裏會裝著兩個人,就記掛上了,打算想尋樂時,就騎上馬往那邊奔去,反正離得近,來回也費不去幾個時辰!”
“昭昭,你怎可無端汙人清白!”
聽虞昭把那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幻想得有聲有色,楚子凱無奈到了極點,就隻覺得好笑了,為了遷就著她的感受,受了冤屈也不敢與她申訴什麼,隻敢抱怨出一句,而後就連忙好聲哄著解釋道:
“我消息靈通,時常得到的動靜及時,是因每日時刻都要注意著,你不在我身邊時,別在哪兒嗑了碰了受委屈了,你見過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我有心關注,自然會第一時間知曉清楚,哪裏是為了惦記其他人才知道這消息的。”
其實虞昭何嚐不知,楚子凱眼神成日裏盯著的到底是何處何人,她心知肚明,卻就要口是心非鬧性子,實則隻是因瞧楚子凱每日艱難忍欲的樣子難受,而自己無能為力,心中起了害怕,害怕誰人當真會趁虛而入,用手段把他拐到另一張床上去,憂心過度,故而想發泄一下。
本是虞昭無理取鬧,楚子凱卻甘願耐著性子,拿出最軟和的態度來安撫,她懷揣這一腔脾氣再大,觸到的卻是棉花,也放不出多大的威力來了,漸而就收斂了鋒芒,將身子放軟,乖乖窩回了楚子凱懷裏。
“小霸王花兒啊,夫的小霸王花兒真厲害,”
一顯威就讓人頭疼,一示弱就惹人憐愛,楚子凱的一顆心,總是被懷裏這人兒拿捏得一會兒冷一會兒暖的,他卻就是愛得戒不掉,俯首柔柔吻著虞昭的額頭眼角,喃喃細語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