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地看了寧溪一眼:“你是……”
“哦,我是苗璿的朋友,把雪兒接到我那裏養上幾天。我剛剛帶雪兒出來散步,路過這個地方,想不到它竟然自己跑進來了。你好,我叫寧溪。”
寧溪伸出手,男人見狀也伸出自己的手虛握了一下:“你好,我叫鄭燁。”
老太太在一邊看著他們對話,用自己明顯夾雜著地方方言的普通話開口:“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吧。”
如果是平時,寧溪斷然會拒絕。可是想不到雪兒竟然將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如果不進去坐坐,豈不是白來一趟了?她當即點了點頭,就踏進了門檻。
其實老太太隻是和寧溪客套一下,她沒料到寧溪真的會進來,一時也有些發懵。鄭燁顯然也錯愕了一瞬,他抱在雪兒急匆匆走在前麵,對寧溪說:“稍等稍等,家裏太亂了,我先收拾一下。”
雪兒待在他的懷裏似乎極其不適應,用爪子撓了一把他的手背,就往下跳了下去。寧溪看著整夜急匆匆地跑進屋子裏,目光不由在四下打量起來。
她很少在一個人的家裏感受到這麼濃烈的煞氣,究竟是為什麼?四周也沒有被人貼過符咒的痕跡,可是這麼重的煞氣,八成是由符咒引起的。如果不是因為符咒,就是家裏麵藏了什麼晦物。
難道雪兒將她引到這裏來,是希望她給鄭燁的家中除穢?
其實有時候比起人,動物反而對這些東西更加敏感。尤其是貓,在道界有種說法,貓是通靈的動物,有時候對一些非自然的現象反而比人感受得更加敏感。
寧溪抱起雪兒,默默盯了一眼它的眼睛,在心裏詢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雪人在她手上也沒有安靜下來,身體一直在不停地扭動著,看起來十分躁鬱不安,不時發出尖銳的叫聲。
過了幾分鍾,鄭燁才從屋子裏匆匆走出來。他的額頭上甚至沁出汗水,對著寧溪擺了一下手:“不好意思,進來看看吧。”
屋子裏的空間十分逼仄,看起來不過隻有四五十個平方,卻分成了三個部分,一個是擺放著餐桌的客廳,還有兩個房間。
寧溪遠遠地看了一眼,能看出來一個房間稍大一些,大概有十多個平米,而另一個房間則十分狹小,窄窄的一條,不過五六個平方的樣子。
鄭燁看上去有幾分窘迫,他從牆角的冰箱裏拿出飲料和水果,對寧溪說:“不好意思,家裏太小了。我不是A市本地人,也是過來打拚的,所以就先租了這個小房子。”
寧溪看著站在門外的老人,詢問:“這位奶奶是?”
“她是我的奶奶,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所以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她一個人在老家我不太放心,所以就把她一起帶過來了。”
“你是璿璿的朋友?”鄭燁局促地詢問了一聲。
“是的。”
寧溪掃了房子一眼,她所坐的位置,可以看見鄭燁的臥室。
他的床靠著牆擺放著,旁邊就是一塊巨大的穿衣鏡,鏡子的旁邊放著幾樣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