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這四處都找遍了,根本沒有啊。”聽說不是,朱培昆又躺回地上,氣喘籲籲起來。
紀修齊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冷汗幹了,又結成冰霜凝在身上,他的頭發和睫毛上也都是冰雪。
“快下來吧,天快黑了!晚上有一場大雪暴,不能留在山上。”
這時候,徐二哥的聲音忽然從下麵傳過來。
徐二哥雖然沒有跟著他們一起爬懸琊洞,可是他畢竟也是個講義氣的人,收了紀修齊那麼多錢,也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所以他就在下麵搭著的木棚裏頭等著他們下來,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天都快黑了。
他擔心要是入了夜,路就更不好走了,連忙找了個喇叭,要把他們喊下來。
“要不,我們走吧?我看在這根本不可能找到天魁雪蓮。”朱培昆說。
看著身後那些人,紀修齊就是自己不想走,可是他還要負責這麼多人的安全。如果真的來了雪暴,出了什麼事情,再多的錢都賠不了一條人命。
自己剛剛就差點摔下去一命嗚呼,雖然紀修齊緩了這一會,可還是心有餘悸,就點頭應下:“好,我們走吧。”
要站起來的時候,紀修齊才發現自己剛剛用力太多,這會連腿腳都軟了,連站起來都困難。
朱培昆看出他的艱難,伸出手說:“我背你下去吧。”
紀修齊搖搖頭,強撐著從地上站起身:“沒事,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這麼多血,你這手要不要處理一下?”
他們上來的時候,還是帶了點藥防身的。聽見朱培昆的話,就有保鏢從隨身的包裏拿出消炎外敷的傷藥。
“沒什麼事,隨便處理一下,抓緊在天黑之前上山。”
破開的皮肉和手套粘在一起,撕開的時候幾乎要揭下一層皮,這麼刺激的疼痛,紀修齊皺著眉頭,哼都沒哼一聲忍了下來。
都是大男人,比不得女人細膩,粗粗地上了一遍藥,用紗布纏上,一行人就抓緊時間下山。等到了山腳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雪果然又開始下了起來。
坐在車上,大家都沉默地沒有說話,竟然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畢竟在那麼陡峭的地方爬來爬去,可是把自己的腦袋懸在了褲腰帶上。
紀修齊和朱培昆坐在最後麵,他看了朱培昆一眼,輕聲說:“今天謝謝你。”
這裏畢竟還有外人,不能暴露朱培昆有靈力的事情,大家隻以為他謝的是朱培昆把他從懸崖上拉上來,卻不知道前麵還有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朱培昆幹笑一聲,低聲對紀修齊說:“咱們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車裏有徐二哥放的酒,北方的二鍋頭又嗆又烈,朱培昆喝了一口暖暖身子,對紀修齊說:“我和你們夫妻兩個,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給,你也喝一口暖暖,這酒真帶勁。”
紀修齊見狀也把酒接過去,他從來不喝白酒,更不會喝這麼烈的白酒,但是今天鬼門關走一遭,心裏百感交集,還是仰頭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