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被扔在床尾的手機大聲響起來。
戚映的意識這才清醒一點,她伸出手徒勞的想要求救。
她掙紮著,終於按下接通鍵。
“戚映,今晚上的慶功宴,你怎麼不來?”
蘇清沐的聲音傳來。
看著宴席上季讓和林珊珊毫不掩飾的親密,他實在煩悶的慌。
“戚映,你怎麼不說話?”
這時,他卻聽到一道虛弱到無的聲音:“救我……我好疼……”
……
蘇清沐破門而入後,見到臥室淒慘的一幕,他一個大男人都紅了眼眶。
曾經光鮮亮麗的戚映滿身傷痕,衣不蔽體的蜷縮在一角,脆弱的沒有呼吸的起伏。
她身下的床單上早已經被血跡暈開了大片大片痕跡……
“季讓,你個畜生!”
將衣服披在戚映的身上,蘇清沐小心翼翼抱起人匆忙離開。
蘇清沐將人送進手術室後,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一位醫生麵色沉重走出急救室,說:“先生,您太太血癌晚期,凝血功能嚴重受損,已經大崩血,這是病危通知單,請您簽個字。”
蘇清沐被震驚地差點站不穩。
血癌晚期……
早在片場,他就猜到了戚映的身體出了問題,隻是沒想到這麼嚴重……
這段時間以來,病痛的折磨,丈夫的出軌,第三者的挑釁淩辱,戚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堅持到最後的?
蘇清沐死死捏住那張病危通知單,憐憫又憤怒,他恨不得馬上簽字,好讓戚映能馬上繼續手術。
可是,他沒有這個資格。
他拿出戚映的手機,進手術室之前,一直被她攥在手裏。
翻到通訊錄,第一個號碼就是季讓的,他陰沉著臉撥過去。
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可都沒有人接聽。
就在蘇清沐氣得快要放棄時,電話終於接通了,衝入耳朵的卻是輕蔑至極的話:“戚映,你怎麼這麼煩?”
蘇清沐極力壓製怒氣,一字一句說:“季讓,我是蘇清沐。”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頓,接著就是陰冷的質問:“蘇清沐,你怎麼會有戚映的手機?”
蘇清沐不去理他話裏肮髒的意味,冷冷道:“季讓,你若還是個人就趕緊來嘉禾醫院急救室簽病危通知單!”
“嘟嘟嘟”
蘇清沐捏著被掛斷的電話,臉色陰沉如墨,他咬牙切齒低罵:“狗男女!”
季讓捏緊手機,臉色冰冷。
一種即將失去什麼的感覺讓他不能冷靜下來,他想了想,大步跨出大廳。
可這時,一位級別很高的投資商找上門來。
“季大明星,聽說你最近在籌備新戲,我對此很感興趣,不如我們聊聊?”
季讓隻猶豫了一秒,便微笑轉過了頭和投資商聊了起來。
至於其他的,他低垂的眼眸劃過一抹狠戾,反正戚映還是她的妻子,她能逃到哪裏去?
而另一邊,蘇清沐等不來人,實在沒有辦法,他隻好仿冒是戚映的丈夫簽了名。
……
季讓回到家已經是第三天。
進門便看見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戚映。
見她好好的,季讓那沒來由的慌亂終於歸於安靜。
他就說麼,什麼血癌晚期,不過是戚映騙人的把戲。
冷哼一聲,季讓大步走向戚映,在她的對麵坐下。
可這個過程中,戚映竟然一眼都沒看他。
季讓皺眉,心中驀然閃過一絲不安,他嘲諷勾唇:“你不是快病死了?我看你氣色倒是好的很啊?”
戚映的確沒死,可她的心卻徹底死了。
她隻抬頭平靜看著季讓,麻木死寂的眼神讓季讓的心咯噔一下。
接著就見她推過來一份文件。
上麵寫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