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哥輕笑了一下,十三說這個理由,他倒是一點不懷疑,就像每次皇帝到皇後的寢宮,與皇後敷衍的敦倫時,他也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殺了皇帝!
十三不是怕墨靈犀被發現破了身子,而是容不下別的男人碰他的女人。
“你且先回去,我再考慮考慮!”離哥打算回去跟皇後商量一下。
十三開口道:“如果要做,最好是今晚,按照楚王的習慣,今晚會連夜從冀州往京城趕路。而且楚王現在身邊隻有十七侍衛一人和不會武功的墨姑娘!今晚是最好的機會!”
離哥眉頭又皺了起來,十三說的沒錯,今晚確實機會很好,若是等白九夜回來住進楚王府,那再想下手就麻煩了。
離哥抬頭看向十三,想從十三臉上看到什麼不自然或者欺騙的破綻,發現十三眼中除了焦急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情緒。
離哥心中冷笑,又是一個被女人所困的男人。
這一點倒是讓他離哥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天黑之後,北城門外見!”這算是答應了。
十三轉身就走,離哥想了想開口補充了一句:“帶上你的行囊,今夜就帶墨靈犀離開,從此都不要再回京城!”離哥這是一句謊話,他心中明白這個墨靈犀並不是那夜與十三顛鸞倒鳳的人,自然也不會與十三走,他這麼說一句,隻是給十三更大的期望,讓十三安心。
十三沒回頭,但是應了聲:“多謝!今夜最好多帶一些人,以免變故徒生。”說罷便離開民房。
十三離開之後離哥立刻回到皇宮向皇後要人手。他自己手下沒有人,孑然一身。所有的暗衛和死士,都是皇後母族,燕州秦氏一族的人。
而這麼多年來,皇後也將她從燕州那個暗衛隊伍漸漸擴大,從十餘人,擴大到百餘人。
“離哥忽然要這麼多人手做什麼”皇後狐疑道。
離哥說道:“你可知墨靈犀被北宮烈綁架了?”
皇後點了點頭,這件事北宮烈與她打過招呼了,還傳話說帶他離開兩日後,皇後可以把墨靈犀出門采藥被山匪虜劫的事情散布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墨靈犀被人山匪糟蹋致死了。
北宮烈帶走的墨靈犀會改名換姓,從此沒有墨靈犀這麼一個人。
如今兩日已經過去了,皇後心裏正琢磨這件事呢,離哥就過來了。如今聽離哥這個話頭,要人手跟墨靈犀有關?墨靈犀不是已經被北宮烈帶走了嗎?
皇後問向離哥。
離哥剛想說出實情,門外忽然響起太子的聲音,離哥和皇後對視一眼便將令牌揣入懷中閃身進了床榻後麵的暗道裏。
“母後!母後!”太子毫無規矩的衝了進來,也沒讓工人稟報。
皇後聽到太子的聲音就一陣頭疼,她知道太子要做什麼。
“站住!誰教你這麼沒規矩的!你這儲君的位置是不是不想要了!”皇後的話有些嚴重,因為皇後心裏急啊,剛剛離哥拿了她的令牌,重要的事還沒跟她說呢,太子這個節骨眼衝進來,這不耽誤事兒麼。
太子愣了愣,然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淒淒慘慘戚戚的說道:“母後,你看看兒臣,看看兒臣啊,兒臣已經幾個月沒有睡過踏實覺了。一定是那個柴燕燕給兒臣動了手腳啊!兒臣承認自己蠢,想算計墨靈犀沒成,結果被柴燕燕算計了,可是兒臣能怎麼辦?兒臣後院的女人都要裝不下了,可還是……還是……”
皇後頭疼的捏捏眉心,這兒子是不是養廢了?床笫之事能拿出來跟自己母親說的?
“閉嘴!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是靜慈庵!那是皇家養著的庵堂,裏麵有多少姑子都是先皇的妃嬪,你居然想去庵堂跟柴燕燕廝混,你這是不想活了麼?”
太子哭訴:“母後!你看看兒臣,兒臣日漸消瘦,天天被折磨的寢食難安,無時無刻不想著那檔子事兒,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母後要不您就把柴燕燕給兒臣弄回來,要不就讓兒臣離京去一趟吧!”
誇嚓一聲!皇後把手旁茶幾上的差距全都揮落在地。
皇後舉起一隻手指顫抖的指向白榮瑾:“你……你是要氣死本宮嗎?!滾,給本宮滾!滾回你的太子府!不,滾回東宮,四國大會之前都不許出宮!再敢提這件事,你這太子也別當了!”
太子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非說自己隻能從柴燕燕身上得到紓解,一心就要去找柴燕燕,可是他畢竟是太子,沒有旨意是不得出京的。
所以太子便幾次三番來求皇後,把皇後氣得也是前仰後合。
皇後就想不通了,憑借她機關算盡的腦子,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齷齪愚蠢的兒子!
太子一聽連宮都不讓他出了,更加不樂意了,騰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急的滿臉通紅,臉上都是汗漬還粘著碎發,哪裏還有一點點身為儲君的體麵。
聽到皇後決絕的話,太子也破釜沉舟,臉麵都不要了,直接把下身長袍一撩,讓皇後看看他時時刻刻都血脈賁張的地方。
噗……
看著高高撐起的褲子,皇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回真的是要氣暈了,兩眼一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太子見狀連忙上前扶了一把皇後,帶著哭腔的說道:“母後,兒子要死了,兒子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兒子也不想氣您,可是這京城上上下下所有的大夫兒子都看過了,沒有用啊!而且這事兒也瞞不住,老三老五還有齊王,他們都開始打探消息了,如果讓父皇知道兒子身患頑疾,那兒子這太子的位置真的就坐不住了啊!”
太子自稱兒子,痛哭流涕的打著親情牌。
皇後頓感心力交瘁,換成哪個姑娘她都能做主給太子納回東宮,可是這柴燕燕是皇帝下旨去做姑子的,太子跟她糾纏在一起,萬一東窗事發……
皇後不敢想了,可是看到本來玉樹臨風現在卻消瘦的沒有人形的太子,還是心中泛著心疼。
“本宮稱病,你就說去靜慈庵請靜慧大師來宮中給本宮祈福,不許在靜慈庵鬼混,將那柴燕燕帶回你的太子府,從此以後不許她踏出太子府半步,也不許給她名分,隻能圈養,你能做到麼?”皇後讓步了。
太子大喜:“能能能!兒臣一定看好她!”
皇後很快就下了了一道懿旨,讓太子奉旨去親靜慧大師進宮祈福參禪。
太子得到自己想要的,忙不迭的就出宮了,皇後讓他明天一早再出城,可他哪裏等的住,隻口頭敷衍了一下皇後,出宮緊接著就出城了。
這邊送走了太子,皇後終於可以暫時緩口氣去問問離哥了。
可是等皇後打開暗道的時候,哪裏還有人?皇後皺皺眉,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竟然緊急成這樣,都還沒說清就走了?
——
冀州城。
“王爺,馬車已經到了。”十七稟報到。
白九夜推開房門,看到熟睡的墨靈犀,嘴角掛上一抹溫柔的笑意。先點了墨靈犀的昏睡穴,讓小姑娘能陷入深度睡眠,然後溫柔的給小姑娘一件件穿好衣服,最後拿了狐裘大氅將墨靈犀包的像個孩子一般才抱著她走出了客棧。
現在是子時,他們要連夜往京城走,這樣明日午時之前便能抵達京城。
白九夜抱著墨靈犀坐在馬車裏,十七駕車。到了冀州城門口,十七拿出楚王府令牌,守城衛立刻恭敬的將城門打開。
馬車緩緩往京城駛去。
而與此同時,離哥和十三帶領了百餘名秦家的養的殺手也埋伏在了官道北。埋伏的地方距離圍剿北宮烈的地方並不遠,似乎這條路注定了難安太平。
“王爺,您讓屬下回京城宣揚王妃是為了出城接您才沒趕上考試的,可是屬下散播消息的時候,坊間已經流傳了王妃是采藥時候被山匪劫持了。還說……”後麵話有點難聽,十七不敢直言。
白九夜坐在馬車裏抱著墨靈犀閉目養神,十七話說一半,但是他已經能想了個明白。多半是說楚王妃失貞之類的。
說什麼不重要,左右那些散布謠言的人都會被他殺掉,隻是現在要確認是誰說的,參與的人是誰。
白九夜閉著眼睛想了想,然後睜開眼淡淡說道:“皇後。”
“駕!”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十七聽到不遠處有人駕馬車的聲音。
十七緩緩放慢了速度,以免天黑路況不明兩輛馬車有衝撞,驚擾了王爺也王妃。
可沒曾想那馬車並沒有直接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而是左轉入另外一條路。
“哎?”十七下意識發出一聲疑惑。
白九夜開口道:“何事?”
十七回複:“回王爺,剛剛那輛馬車似乎是太子府的,他們往西去了。
白九夜皺眉,太子?太子連夜出京做什麼?
“那條路通向哪裏?”白九夜問道。
十七想了想開口道:“似乎是通往靜慈庵的路。”
靜慈庵?太子一個大男人去尼姑庵做什麼?十七想不通。
十七想不通可白九夜卻是一點就通。白九夜嘴角勾起不屑的微笑,看來太子是忍不住了。剛剛他還想著如何收拾收拾皇後呢,太子這就送上門的把柄,真是不錯。
白九夜低頭在沉睡的墨靈犀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柔聲道:“你這丫頭,就是個不吃虧的,連老天爺都站在你這邊!”
墨靈犀微微嚶嚀的一聲,似乎有些不悅自己的好夢被打擾。
白九夜笑笑,把小姑娘抱的更緊了幾分。
——
“你帶了多少人?”十三低聲問道。
離哥開口道:“六十弓箭手,五十殺手,火油火箭都已經備齊,怎麼?怕了?”
十三皺眉搖頭:“不要輕敵!”
離哥嗤笑一聲:“那些火油足足可以燒半個邊陲小城,還燒不死一個白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