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坐著，他忽然想起方才問小秘書的問題。
你喜歡我什麼？
他這個問題，很想問給丁雨秋，他想知道曾經那個霸道自私，幼稚莽撞的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
為什麼她竟然可以堅持七年，為什麼她能無怨無悔留在他身邊七年？
是，他那個時候的確有錢有勢，可她從沒用過他的一分錢，沒借助過他的一點點力量，甚至還要在他的打壓之下努力存活。
她愛他的原因，一定跟其他的女人都不同，可有些答案，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更沒機會去了解了。
……
第十三封調遣令送到霍啟明手裏，前來派送調遣令的助理還帶了老太太的口信。
“老夫人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希望你務必回去一趟。”
霍啟明把調遣令丟進抽屜，跟以前的十二封一起鎖起來，對老太太的要求充耳不聞。
助理隻好說：“霍總，您還在跟老夫人置氣嗎？”
霍啟明搖搖頭，“沒有，隻是覺得無顏麵對奶奶，過去是我讓她太失望了。”
“……霍總，您還是回去一趟吧，老夫人的身體這幾年一天不如一天了，把你派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她也非常惦記你，每周都會密切關注你在這邊的情況呢……”
三年了……
霍啟明沉吟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好，我安排一下，下周回去一趟看看奶奶。”
“那回總部的事……”
“先擱置吧。”
助理歎了口氣，能把霍總叫回去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等他回了洛城老太太親自出馬，不怕留不下霍總。
這三年霍總連過年過節都不回去，也不知道到底在憋著什麼勁。
哎……
“對了，既然你來了就留下接著做我的助理，暫時別回總部了。”
“啊？”
助理正要走，突然被霍啟明叫住，他在總部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留下了？他不想留下啊喂！
霍啟明見助理半天沒動靜，抬頭看著他：“怎麼，不願意？”
助理趕忙搖頭：“不是不是，能再回到霍總身邊做事我特別高興，真的。”
扯了個極其難看的微笑，助理出了門，總覺得現在的霍啟明跟以前不一樣了，連眼神都不同了，以前威脅別人的時候，是那種特別張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威脅別人，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穩健而有威懾，是真真的讓人從心底裏發寒。
不知道這三年自家總裁到底改變了多少，脾氣到底還是不是那麼暴躁。
助理辛酸的給自己女朋友打電話：“親愛的，我三五年之內可能回不了洛城了，我們倆得開始艱苦卓絕的異地戀了嗚嗚嗚……”
把助理留下是霍啟明突然起意，找一個趁手的秘書實在太麻煩，正好來了個現成的，不留白不留。
他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找女秘書了，太麻煩。
助理很快辦了入職手續，第二天就開始工作，有以前在霍啟明身邊工作的經驗，即便換了新的環境，也很快就適應了。
“老板，國外有個周刊團隊計劃采訪國內的傑出青年，做一個專題合集，您被邀請在列，專訪時間安排在周五，您看……”
“周五到周日我要回洛城，這個專訪推了吧。”
“聽說這個專訪國內外的很多人都想參加，擠破了頭都沒有被邀請，而且做專訪的都是國際上知名的記者主持人，等您登上某一期雜誌的封麵，對我們霍氏也是非常有好處的，您真的……”
“這種張揚的事我以前做的還少嗎？”
霍啟明打斷助理的話，“多做一個專訪，霍氏能一飛衝天嗎？少做一個專訪，霍氏能一落千丈嗎？”
“……不能……”
“那就推了，安排我回洛城的行程。”
霍啟明瞥了助理一眼，繼續處理手頭的文件。
忽然想起曾經放在家裏的那些雜誌，那些她親手寫的關於他的花邊新聞的報道，還有那些她親自拍的照片。
不是她做的專訪，他露這個臉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