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今晚有約
楚楓的話，讓許蘇荷有些詫異。
混跡在地下陰影中的人，就像是一張沾了墨的紙，可以洗，但永遠都洗不白。
就好比許家。
許家將自己的勢力洗的相當幹淨，但即便如此，這些人還是走不上明麵，依然做著以前地痞混子的勾當。
人，還是以前的人。
洗白，隻是讓他們換了一個身份。
但卻並不能改變他們行惡的本質。
許蘇荷手下的人相對和善，雖不乏戾氣，但多遵紀守法，不會做出什麼惡行。
可就算是這樣，她手下的人也依然都不能擺到明麵上，擔任起像樣的職位。
因為他們都是地痞出身，擅長的並不是企業管理與運作，而是自己的拳頭。
許蘇荷還是第一次聽到，讓一群地痞變成一隊精英，進而走上一條前所未有，榮耀與鮮血一並加身的征途這種說法。
“很意外？”似乎是看出了許蘇荷心中的想法，楚楓微微一笑，反問。
“對。”許蘇荷沒有遮掩：“我知道你是想培養出一支身手不弱，遠超常人的精英隊伍，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訓練，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一定時間內擁有成績。”
“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那耗費的時間與精力都會相當龐大，但他們能幫你做的事情，卻遠不比你投入的這些資源。”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話到最後，許蘇荷帶著疑惑的清澈雙眼直視楚楓，似乎想要把楚楓看個通透。
迎著她的視線，楚楓微微一笑。
他抬頭，看向窗外的昏黃路燈。
目光仿佛穿過時光，看透過去。
“因為有值得我這麼做的人。”
“值得這麼做的人？”
許蘇荷眼中映出幾分疑惑。
“嗯。”楚楓淡淡點頭：“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有走到高處的資格與能力。這一點，與出身無關。”
“至於他們能幫我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總有一天，他們能帶給我遠超投入的回報，毋庸置疑。”
楚楓知道許蘇荷在疑惑什麼。
以現在國內的環境，灰色勢力的紛爭隻能停留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灰色勢力能發揮的作用，也相當有限。
在這時候投入精力，培養出一支由灰色勢力組成的精英隊伍，最終除了能應對一些地下紛爭之外，還能做什麼？
許蘇荷認為沒有什麼能做的，因為她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灰色層麵上。
而楚楓的一切想法，都是基於在創建出一支頂尖雇傭兵或者殺手團隊上。
兩者之間，根本不是一個境界。
聽著楚楓的話，許蘇荷若有所思。
她清透的誘人美目，映著路邊昏黃路燈，還有楚楓線條分明的麵部輪廓。
朦朧間，許蘇荷看到了一抹自信。
良久。
她紅唇一挑，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你覺得會有回報，那就放開去做吧，我手下的人，隨你調用。”
許蘇荷靠在柔軟的座椅上，輕輕撩開濃密的波浪長發，散發著迷人香氛。
引人沉淪的姣好身段，被路邊昏暗的燈光勾勒的若隱若現，挑弄人心。
楚楓不著痕跡的側目看向窗外。
這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簡直就是欲望的源頭，他怕再多看上幾眼，他就忍不住想當一次禽獸了。
非禮勿視。
嗯，非禮勿視。
許蘇荷眼角餘光掃過楚楓現在的模樣，唇角微挑，先前微忿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很快，小吳就帶人趕來了這邊，收拾好了現場，將涼了的壯碩男人帶走。
“要去見見我那批手下嗎？”許蘇荷打開車頂燈，發動寶馬，向楚楓問。
“求之不得。”楚楓沒有拒絕。
“那你可要做好碰壁的準備，他們可不是輕易就能向人低頭的貨色。”
許蘇荷輕輕一笑，驅車掉頭。
“有點銳氣也好。”楚楓笑笑。
他知道，這些混跡在黑暗中的地痞們早就隨性慣了，囂張跋扈都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