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3)

次日清晨,傅芸菁起得比平常略晚,為了熟記那些她根本不認識的單詞讀音,她聽磁帶到十二點多;

剛從臥室門出來,就聞到家裏彌漫著一股清香。

從二樓的圍欄往下看了眼,正看到傅誠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

他胖墩墩的身上圍了件粉圍裙,顯得有些可愛。

聽到動靜,傅誠抬頭看了眼二樓,笑道:“閨女起了,快去洗洗臉準備吃飯。”

等兩人坐上餐桌後,他不自覺地摩擦著手掌,“爸知道你喜歡吃那什麼麵包,早上出去溜了一圈沒找到賣的地方,就先用糖麵給我擀了點出來。你嚐嚐,爸下次再給你買。”

昨天晚上被閨女關懷後,他到大半夜都輾轉反側,今兒一大早就起來弄了頓早餐。

自從和閨女搬到了a市,她飯也不願意在家裏吃了,烙的饃饃窩頭她嫌土氣、沒滋味,每天都在什麼洋餐廳買麵包果汁。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肉粥,還有倆煎蛋,說是麵包其實就是蘸了糖的烤饃饃,又香又厚實;

但若是以前的原主,一定大發雷霆不願意吃。

但傅芸菁渾然不覺,反而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上輩子自從媽媽去世,她就再也沒吃過幾頓正兒八經的熱乎飯;

注意到一旁的傅誠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略一思索,夾起盤子裏的另一個煎蛋放進了傅誠的碗裏。

“謝謝爸。”

傅誠擦了把汗,笑得見牙不見眼,連聲說好。

這個早上,向來空寂清冷的家裏終於有了點溫馨的人氣兒。

等傅芸菁吃早飯後,便出了門,“爸,我去上學了。”

等她一走,傅誠手掌在粉紅圍裙上擦了幾下,掏出自己的二代大哥大撥打了電話。

雖然現在按鍵手機已經出台,但他總覺得太小了、用著不趁手,且在酒桌上不能彰顯身份。

電話響了幾聲,對麵傳出驚詫的聲音:“傅叔,您這是……?”

另一頭的人,正是處於焦頭爛額中的李向晨。

被傅誠‘拒絕’後,他又托了以前的老友找關係,可惜沒有一個人看得上城西的地皮,說什麼那片爛泥地就是白送也不要。

後來有於家人聯係他,願意投資;

但是對方不僅要角巷的地皮,連同周邊的幾塊零散地也一並要拿走,甚至還要搭上老爺子生前留下的古董字畫。

他本已咬牙答應,誰知前兩天那於家人又再次反悔,說取消投資改成用家裏的礦產交換。

李向晨又怎麼願意自己最後的身家,去換區區一座煤礦!

於家簡直是要扒了他最後一點底子。

但現在除了於家外沒人願意拉他一把,自己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祖輩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

於家就是知道他現在的窘境,吃定了他會低頭才如此肆無忌憚,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昨天李向晨就開不出工資了,不少工人堵在他家門口訴苦,可他最後的一點資金是用來周轉維持工廠運作的;

隻怕再過兩個月,他自己都要揭不開鍋了。

就在他幾乎要主動聯係於家、答應這些不平等的合約時,他等來了傅誠的電話。

青年眼下一片虛青胡子拉碴,顯然這些天都在痛苦和糾結中,聽了電話,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握著電話的手都在抖。

“傅叔,你說的是真的麼?1

傅誠:“前兩天我忙著結算工程,今天才來得及聯係你,我以前和你爹還有些交情,這次就按之前定的,用角巷抵押四成煤價。”

李向晨心情大起大落,激動地滿臉淚水,一直連連道謝。

有了於家落井下石在前,傅誠的雪中送炭就尤顯珍貴,他說什麼也要多送些東西!

等青年情緒平穩後,傅誠才訕訕開口:“小李啊,叔問你個事兒,你是不是和我閨女之前認識?”

他是見過李向晨的,斯斯文文一小夥子,長得也聽白淨。

李向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傅誠的女兒是誰,但為了不讓自己的投資商誤會,他忙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女兒是誰。

掛了電話,傅誠摸了摸後腦勺。

“奇了怪了,難道小菁真的隻是喜歡城西的爛泥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