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霽坐同桌是什麼感覺?
當張露露偷偷問傅芸菁時,她也隻能報以苦笑,感覺自己身邊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
同桌三四天了,除非她主動開口,否則身邊的少年絕對不會主動說話;
那雙色澤微淡的眼眸永遠看著講台的方向,仿若冰山。
要不是傅芸菁有係統的提示音,知道蕭霽對自己並不討厭,她真的要和副班長一樣自閉了。
每天早上來學校的時候,她會笑眯眯地問一句:“蕭同學昨晚回去有沒有好好換藥?”
得不到回答她也不氣餒,反而開辟了一個蕭霽的新‘用處’,那就是講題。
作為鐵打的年紀第一,蕭霽的理科極強,數理化幾乎不會丟分;
學渣傅芸菁在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邊就坐著一個大佬後,秉承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態,遇到不會的題目就笑眯眯拿去問同桌。
一開始她有些忐忑,覺得蕭霽不會搭理自己。
沒想到的是,少年人隻是微微蹙眉,狹長的鳳眼盯了她良久,似乎在嫌棄她怎麼連這種題目都不會;
僵了半分鍾左右,新同桌麵無表情,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拿起了筆杆,開始講題。
他思維跳躍得快,容易省略一些他覺得是白癡問題的步驟,偏生傅芸菁高一的底子還沒打牢,一跳就聽不懂。
“哎!哎……你別跳那麼快呀,我聽不懂。”
傅芸菁聲音愈來愈小,最後索性無辜笑笑。
蕭霽扔了筆,懷疑她是在耍自己,“這麼簡單的地方你聽不懂?”
雖然嘴上嫌棄得厲害,表情更是不耐蹙眉,但他還是忍著躁意開始悶頭寫,而後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再看不懂就別問了。”
傅芸菁拿起紙張,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解題過程,甚至每一個公式、每一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
這才是傻子都能看懂。
少年的字很好看,是瘦金體,落筆有鋒頗有風骨。
她眉眼不自覺地彎了彎,“謝謝蕭同學1
少年時的蕭霽未免也太可愛了!
真正地投入學習後,傅芸菁才發現她原以為的隻要上課不走神、認認真真聽完每一分鍾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人的注意力和精力是有限的,總會覺得疲憊。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格外佩服蕭霽的毅力。
經曆了一上午的輸入,她腦子昏昏沉沉的,和張露露吃了飯後就回到了座位上。
“露露,我太困了得睡一會兒。”
將校服外套墊在腦袋下麵後,她便蒙著頭開始補覺。
蕭霽從外麵回教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後排幾個男女生正在說笑打鬧,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嬉笑追逐起來,眼瞧著就要撞上傅芸菁的位置。
正笑嘻嘻的女孩兒後退著,忽然肩膀被人猛然抵住,她一扭頭就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狹長鳳眼,驚地往前小跑幾步。
“不、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你在後麵。”
蕭霽沒應聲,身後的男女生竊竊私語道:
“哎呀你肩膀被蕭霽碰了哎,不會染上晦氣吧。”
“裝什麼啊,不就是沒看清路撞了一下……”
他冷笑一聲,這樣的話早就不能讓他的心裏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看了眼悶頭大睡完全不受影響的女孩兒,他伸手把後頭張露露的桌子往後挪了一些,然後進到自己的位置上,全程都沒有碰醒傅芸菁。
女孩兒的臉偏向裏側,能看到壓在手臂上的半邊臉,臉頰被擠出一點肉嘟嘟,趁著潤紅的唇瓣中和了五官的豔麗,反而顯得純潔可愛。
在光線下,她的皮膚白到極致,眼睫在眼瞼下投出一點陰影。
蕭霽看了許久,才強迫自己扭過頭去,攥緊了手中的鼻尖開始寫題。
很快午自習開始,教室裏的聲音越來越小,不少同學開始睡午覺,也有不少像蕭霽一般寫題的。
外頭的太陽光愈發強烈,開始有了曬感,正打在傅芸菁微側的麵頰上,刺得她在睡夢中都有些不安穩。
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寫題中的少年微微偏頭,看到女孩兒眉心擰著,將臉往衣服裏埋了一些。
他筆尖一頓,半晌起身將前頭堆積的窗簾輕輕拉上。
有前頭的同學回身不爽:“你幹嘛呢,我還要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