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回想了下，點頭。
“她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情況已經很危險，胎死腹中，她又大出血。”
費南澤的心髒被狠狠地攥著，他差點站不穩，扶住了桌子才勉強站穩，喉嚨像是被堵塞了。
他的聲音蘊含著一絲顫抖，“後來……”
“後來產婦的呼吸停止了，她去世後也沒有人來認領，我們隻能幫她火化了。”
傅彩兒沒有告訴費南澤她買通了醫生，讓醫生不要救活傅晚歌，但醫生最後還是沒有違背良心。
不過醫生也不敢說自己收了傅彩兒的錢，怕保不住的工作。
費南澤一把踹開前麵的椅子，把桌上的所有東西砸在地上，像是一條暴龍般攝人。
“誰準你們動她的身體！”
女醫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沒人來認領，屍體總是要火化的……這位先生，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
費南澤走出醫院，雙腳沉重，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他抬頭仰望著，任由雨水衝刷。
想洗滌自己的罪孽。
他站在雨裏，淋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回去後，費南澤就開始發高燒，但他拒絕看醫生吃藥，一副厭世倦世的態度，也沒有管公司的事。
讓人不解的是他把屬於傅晚歌的東西衣物全都拿了出來放在床上，甚至還嫌床太小了，換了一張更大的床。
仿佛這樣子就能離她近一點。
他還讓人去育嬰店買了很多嬰兒用品擺放著。
好像她跟孩子都還在他身邊一樣，沒有離開。
自從他知道傅晚歌死了後就再也沒有做噩夢了。
可他卻想繼續做噩夢，哪怕是在夢見見到她，都好。
在換新床的時候他發現床底藏著一個小木箱，顯然，是傅晚歌的。
他一直沒有勇氣打開。
夜深人靜時，想念蝕骨，他才攢足了勇氣打開小木箱。
裏麵全是陳舊的照片。
他拿起照片，眼眶就濕潤了。
那是他們的合照，從小到大的，每一張後麵都有備注日期和語錄。
最後一張是在工廠火災之前，背景是夕陽，他們相擁在一起，她說他是她一輩子的騎士。
費南澤手指顫抖把照片按在胸口身體彎曲了下去，他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晚晚，我把你害死了。
我不配當你的騎士，我沒有資格……
他自言自語地道：晚晚，隻要你還活著，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費氏夫婦很是擔心他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況，勸了好多次都無動於衷，急得不行。
江浩聽說了後便過來家裏看他。
費南澤一改往日的精神麵貌，顯得憔悴頹靡，看得江浩都嚇了一跳。
“她死了。”費南澤說。
江浩一愣，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誰，“晚歌……死了？”
費南澤把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告訴了他。
江浩覺得好像哪裏有端倪，比如說當時傅晚歌為什麼忽然出意外需要急救，醫院為什麼不通知家屬，畢竟作為傅晚歌的合法丈夫，醫院一般都會通知配偶的。
費南澤沉浸在傅晚歌死了的消息中，被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那天的女醫生一直支支吾吾眼神躲閃，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