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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風一樣衝回家裏。
他很少這樣急切和快速,一路幾千米,心髒在胸前裏穩重而規律的跳躍著,沒有一點不適。
直到電梯口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一點喘息。
熟練的解了密碼鎖,仲夏拉開大門,屋裏靜悄悄,沒有劈裏啪啦的鍵盤聲,也沒有顧恒玩遊戲時大呼小叫的吵鬧聲。
隻有兩隻貓遠遠的從鏤空的旋轉扶梯上竄下來,嚶嚶喵喵的叫著,奔過來迎接他。
仲夏順手關上門,換了拖鞋,慢慢將客廳逛了一遍,又試探著喊了聲顧恒。
沒有回應。
顧恒可能不在家。
仲夏抿了抿嘴,有些急切的上了樓,他到房門口的時候,發現緊閉的房門上貼著張紙條,他一把扯下來,閃身進了房間,反鎖房門,熟練的將兩隻跟屁蟲關在了外麵。
他一邊走一邊看著手裏的紙條。
是顧恒留的,說他今天有事,晚上才回來,讓他自己弄點吃的就行了。
顧恒果然不在家。
他將口袋裏的手機搜出來,順手扔到床上,路過書桌時,又扔下了紙條,馬不停蹄的趕到窗邊,刷的把正透著起的窗戶關嚴實了,才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接著。
他開始……再次開始,常試起調動身體內的能量來。
從最早察覺的時候起,仲夏在這之前,就已經常試過很多次了,但無一例外的失敗。
那種能量,就像分布在體內的血液,永遠汩汩流淌著,溫熱的,具有活力的按照著既定的軌跡和係統,規律的循環,無處不在,不可或缺。
但又,無法控製。
人類沒辦法用意念控製自己的血液。
仲夏也一次又一次的在控製那些能量的嚐試上碰壁。
甚至無法改變它們一絲一毫。
但這次很順利。
仲夏回憶著先前街上的一幕,嚐試著按照體會過的脈絡流向和發力方式……不到一會兒,仲夏抬起右手。
他的手掌上方,懸浮著一團幽藍的能量。
一滴水那麼大的能量,像液體,又像氣體。
如一團微縮的星河。
流轉閃爍,耀耀發光。
仲夏看著能量發愣,光亮印在他的瞳仁上,落下一泓清亮的光。
戴著左手腕上的機械表,卻突然滴滴的響起來。
“滴——滴——”
“發現能源——發現能源——”
“檢測……可吸收——”
仲夏有些愕然,不僅僅的因為這是今日之內機械表第二次發鬧,也不僅僅是由於它前所未有的,終於說出了有別於“不再回頭”的其他詞彙——仲夏看見星星點點的,幽藍的能量,螢火般從那團懸浮的小星河上揮發出來,悠悠是向著那隻機械表聚集……
然後一點又一點,前赴後繼的鑽進表盤,消失不見。
仲夏常識著收回右手上的那團隻剩下一半的能量,成功了。
然後,他抬起左手,重新常試著,將能量聚集向這一隻手,沒一會兒,比先前更快的,仲夏的左手之上,聚集起了又一團星光。
他盯了著星光一會兒,遲疑的,將左手緩緩移動到右手手腕,機械表的位置,那團星光立刻像受到什麼吸引,乳燕還巢般流進機械表中,一絲也不剩。
機械表仍舊是哪個破舊的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