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東方厲昨夜已經抵達盛京,單槍匹馬,一個隨從都沒帶。
消息是東方雲鶴帶來的。
“大皇兄看起來比幾年前滄桑了許多,今天早上我在宮裏見到他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東方雲鶴喝了口春雪酒,感歎道:“你是沒見到大皇兄的樣子,還不到三十歲頭發就白了一半,一張臉像是被人從間劈開過一樣,從左眼眉角到右下巴有一條蜈蚣一樣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啊。”
似乎是想到了那條可怖的疤痕,東方雲鶴又喝了一口春雪酒壓驚,然後歎了口氣:“你說我那大皇兄,長得本來就醜,現在這個樣子冷憐兒怎麼看得上他?”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大皇兄衝我咧嘴笑的時候,我都被嚇了一跳。”東方雲鶴看著李夜白,用希翼的語氣小聲問道:“你那裏有沒有祛疤的丹藥?大皇兄總不得這個樣子成婚吧?”
東方雲鶴雖然嘴上一直在吐槽他的大皇兄,但李夜白很清楚,東方雲鶴心裏一直拿東方厲當大哥的。
東方雲鶴小時候由於身子弱又不能修煉,所以經常被其他皇子欺負,那個時候隻有東方厲護著他。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年齡的增長,東方雲鶴越來越受東方馭寵愛,他和東方厲的兄弟情反而越來越淡,如今幾乎已經形同路人。
“沒有。”李夜白淡淡說道:“若是普通刀劍立下的疤痕,宮裏那麼多祛疤丹藥,早就治好了。既然宮裏的藥都沒用,我有什麼辦法?”
東方雲鶴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李夜白:“黃老連破障丹那等奇藥都能煉出來,會煉不出來一個祛疤的丹藥?”
李夜白瞥了眼東方雲鶴,說道:“要是我手上有那種丹藥,姑姑早就不用戴著麵具了。”
東方雲鶴頓時泄了氣,有些傷感問道:“你說戰場上真的那麼凶險嗎?羅姑姑、大皇兄他們都那麼厲害,可是連他們都……”
李夜白平靜說道:“比起那些戰死的將士,他們算是幸運的了。”
東方雲鶴喝了口春雪酒,沉默了會兒看著李夜白問道:“你將來是不是也要去北漠?”
李夜白點了點頭:“是。”
“那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東方雲鶴喃喃道:“我以後還指望著你保護我呢。”
李夜白說道:“放心吧,戰場才是李家人的歸宿。”
“我這輩子是沒機會上戰場了。”東方雲鶴歎息道:“有時候真想和你們一樣,執劍披甲,縱橫沙場。”
李夜白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放心吧,會有機會的。”
壇子裏的酒喝光後,東方雲鶴搖搖晃晃離開了大將軍府,李夜白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開始想一些事情。
回到盛京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除了那次召見之外,東方馭似乎把李夜白給忘了,接連送上去的請求回南荒折子也如同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南荒現在百廢待興,天武學院修建在即,南荒四城也尚未徹底穩定下來,邊軍之也並非鐵板一塊,這些都需要李夜白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