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大司馬的掌上明珠冷憐兒要成婚了,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盛京,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全都在議論這件事。
大婚之日被定在了三個月之後,但盛京上下已經開始為這事忙碌起來,不過李夜白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每天該幹嘛幹嘛。
在盛京這些日子,李夜白大多數時間都在府上修煉,除了東方雲鶴外極少有人登門拜訪,不過今天將軍府上來了一位貴客,一個讓李夜白沒想到的客人。
“冷叔父公務繁忙,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府上?”大將軍府後院的涼亭,李夜白給冷岸倒了一杯熱茶。
冷岸看了李夜白一眼,淡淡說道:“難為你還肯叫我一聲叔父。”
李夜白笑了笑:“長幼尊卑有序,即便是看在父親的麵子,這聲叔父您也當得起。”
冷岸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看著李夜白問道:“陛下將你留在京,你心裏是可有怨言?”
李夜白笑了笑,說道:“雷霆雨露皆為皇恩,小侄怎敢怨恨?”
頓了頓,李夜白看著冷岸說道:“再說了,冷叔父是知道的,小侄的誌向並不在南荒。”
冷岸看了眼李夜白,然後說道:“憐兒完婚後我就要前往北漠了,最近拉哈人又不安分了,你父兄的死,我會查清楚的。”
“我父兄的死?”李夜白的心猛然一沉,臉上卻一片當然之色:“他們不都是死在拉哈人大軍之下的嗎?難不成另有隱情?”
冷岸看了眼李夜白,淡淡說道:“有沒有隱情得調查之後才能確定,你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待在府上,別再跟陛下提去北漠的事情了,你知道陛下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李夜白固執道:“不管陛下同不同意,北漠我是一定要去的。”
冷岸盯著李夜白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你們李家人的脾氣簡直一個樣,又臭又硬!”
說完這句話後,冷岸起身離開,並拒絕了李夜白相送。
冷岸離開許久後,李夜白依舊在想著冷岸剛剛說的那些話,從冷岸的話,李夜白更加確定當年父兄他們的死另有隱情。
原本李夜白認為,父兄他們的死了和冷岸有關,畢竟李家倒了之後獲益最大的就是冷家。
可父兄的死如果真的跟冷岸有關,他今日為什麼要重提這件事,告訴自己這件事另有蹊蹺呢?
難道自己願望冷岸了?父兄的死跟他沒有關係嗎?李夜白有些糊塗了。
“猛虎叔。”李夜白衝不遠處的猛虎喊了一聲。
猛虎走了過來,問道:“大將軍有何吩咐?”
李夜白想了想問道:“冷岸,是個什麼樣的人?”
猛虎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李夜白會這麼問,認真想了想後說道:“以前大將軍還在的時候,曾說過冷岸心思極重,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猜透,所以屬下不清楚冷岸是什麼樣的人。”
“連父親都猜不透嗎?”李夜白喃喃道,然後將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南荒,落霞山脈。
冬雷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嘴裏叼著一根枯草,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沾著不少已經幹涸成黑褐色的血跡,看起來活脫脫的像個小叫花子,但一雙眼睛卻如星辰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