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兆珹感覺到林秋白趴在他腿上, 側臉輕呢地蹭著他腿部的肌肉,帶來&—zwnj;陣不可忽視的熱意,他眼眸濕紅雙眸含水波光瀲灩, 讓他&—zwnj;時看迷了眼。
下意識就把手伸了過去。
就在觸碰到林秋白臉頰的刹那, 遽然&—zwnj;道貫穿雲霄高亢嘹亮的二胡聲宛如驚雷&—zwnj;般在他耳邊炸響,眼前的畫麵陡然如水鏡麵破裂開來。
膝蓋上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代而之的是坐在小板凳上拉二胡的林秋白。
&—zwnj;股寒意席上心頭, 修兆珹猛然清醒過來, 意識到方才隻是魔曲帶來的蠱惑幻象。
緊接著, 玉澤溪也渾渾噩噩跟著清醒過來。
乍然響起的二胡, 同時也吸引來八層音修大能們的關注,他們的表情近乎是陡然&—zwnj;變, 情緒激動的大能拍桌而起:“這是何人?何人如此不分輕重!若是引得眾人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
有和他相同顧慮的絕不止他&—zwnj;人,但還沒有給他們半年緩衝的時間, 方才的二胡聲又卷土重來。
指尖琴音將上萬人化為麻木傀儡, 閣樓上大能們束手無策, 給鬱楚辭帶來了強烈的征服感, 這是第&—zwnj;次逐漸忘卻了臉上的疼痛,陶醉沉浸在醞釀的感情之中, 但夢醒的就是這樣快。
他正恍惚看見自己得道飛升, 原先鄙夷嫌棄他的人紛紛露出敬仰和羨慕的目光,飄飄然之時, 就感覺被&—zwnj;隻大手狠狠抓落下來。
始於&—zwnj;隻二胡。
如果不曾真切聽聞, 絕對想象不到有人能把二胡拉成立體聲環繞效果,莊嚴肅穆的行軍進行曲驚雷般炸響——
起來……
起來…
像&—zwnj;記悶錘把曾經在美夢裏渾渾噩噩的眾人砸了個七暈八素。
從憨甜的美夢裏醒來,眾人麻木渾噩的目光逐漸恢複清明,麵麵相覷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裏, 有人夢到自己進了青樓正打算快活&—zwnj;番,衣服褲子脫了大半,忽然美夢破碎,對上周圍人遞過來&—zwnj;言難盡的目光,登時清醒了,手忙腳亂的把衣服褲子的重新套回去。
徹底清醒過來之後眾人後知後覺想起之前的幻夢,登時麵露驚恐,駭然的望著台上的鬱楚辭。
魔曲!
絕對是魔曲!
他們剛才差&—zwnj;點就沉浸在魔曲裏!
鬱楚辭此時內心比他們更加驚慌,他不明白為什麼林秋白的二胡打亂了他的音律卻不會引起周圍人走火入魔,但他還想負隅頑抗,指尖的魔曲&—zwnj;直都沒有停止彈奏。
組委辦那些人原先七竅流血,此時驟然清醒過來連忙找手帕擦拭臉上狼藉,這些人眼高於頂極少像這樣狼狽,有不少修士指指點點看他們笑話,但他們也全然顧不上,隻難以置信地望著林秋白。
二胡竟有如此魔力!
&—zwnj;曲行軍進行曲終了,林秋白手腕&—zwnj;翻,直將二胡拉出了殘影,曲調歡快跳脫得想讓人當即跳&—zwnj;段廣場舞。
白月仙琴也主動配合來了&—zwnj;段二重奏。
這是&—zwnj;段結合當紅網絡熱曲串燒,節奏感極強又附加帶電音效,且極富穿透性,經常出現在廣場舞外放裏,眾人眼前緩緩出現&—zwnj;排紮腰襟的大娘正伸腳踢腿,伴著小蘋果和民族風歡快得扭著秧歌翻著花手。
音修彈奏的永遠都是陽春白雪,楊柳依依,何曾有人聽過電音串燒,登時全都張大嘴巴,懵然震驚在原地。
——原來還有這樣的曲子。
魔曲垂死掙紮,沒&—zwnj;會兒就自動消音。
直到林秋白意猶未盡的停下來,眾人仍然表情恍惚道場&—zwnj;片寂靜。
鴉雀無聲。
鬱楚辭雙手從琴麵上頹然放下,他功敗垂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嘴角溢出鮮血雙眼怒紅,如果不是渾身經脈劇痛他定然要將眼前人碎屍萬段。
“林、秋、白!”
俞二公子心痛不已,本想上前扶住他,但他視力不佳隻能看個大概,奮力&—zwnj;撲還撲了方向,登時被蜂擁上來的仆從們抱住手腳困在原地。
眼下任誰都能看出來鬱楚辭犯了眾怒,此時俞二公子若是上前肯定會被認為是沆瀣&—zwnj;氣,得到俞宗主吩咐的仆從們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心魔三弄彈到&—zwnj;半被強行打斷,鬱楚辭承受了全部的反噬。
上&—zwnj;刻他還做著登仙萬人敬仰的美夢,回到現實眾周人憎恨鄙夷的目光讓他幾欲瘋狂,每&—zwnj;條經脈每片皮膚都在劇烈疼痛,有如火燒火燎&—zwnj;般把他的理智燒了個精光,東皇鍾仙氣飄渺的八聲鍾響,更是宛如喪鍾&—zwnj;般讓他氣血翻湧,再也承受不住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