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憐雪,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她慘白的臉上布滿淤青和血漬,有氣無力地看著麵前妝容精致的女人。

紀憐雪抱著手,冷冷地看著她:“為什麼?顧西,死到臨頭了,你竟然還這麼天真地問我為什麼!難怪你什麼都輸給我了,父親輸給了我,宋軼輸給了我,連整個顧氏都輸給我了……”

“是啊,你已經得到了一切,現在……還要殺了我?”顧西顫抖著聲音。

“嗬嗬,”紀憐雪殘忍地輕笑起來,“不殺你,怎麼能解我的心頭之恨?我壓抑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恨急了你,我恨你有外公的寵愛!恨你天生就是顧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我要奪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親情、還有你喜歡的人!”

“所以,一直以來,你不過是在演戲?”顧西握緊了雙手,指甲嵌進皮肉裏。

“當然了,我每次叫你姐姐,都會覺得無比惡心想吐!”紀憐雪一副厭惡的口吻:“我真不明白,像白裔寒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喜歡你的!”

白裔寒……聽到這三個字,顧西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之中,那個曾經讓她無比恐懼的男人,現在想想,卻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對她最好的人。

見到顧西的神情,紀憐雪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軟肋,於是,她蹲下身,麵對麵地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吧,你之所以能複明,是因為白裔寒把自己的角膜捐給了你……”

一句話,讓顧西仿佛遭遇雷擊——

怎麼會,他怎麼能……為什麼?

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顧西隻覺得五髒六腑翻江倒海,火辣辣地疼,無限的愧恨幾乎吞噬了她。

“現在,你該知道自己多該死了吧!”

紀憐雪站起身,拿出一支槍對準了她——

“顧西,你早該死了!不,準確的說,你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

砰——

一聲槍響……

——

仿佛睡了很久,顧西竟漸漸恢複了意識。

嘶……

渾身軟綿綿得毫無力氣,手腕上傳來得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

顧西輕輕地張開眼睛,入目是一片白色得天花板。

她不禁問自己,這是……天堂嗎?

“姐姐,你醒來了~”

一道無比熟悉得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顧西一個激靈,果然看到了紀憐雪那張虛偽至極的臉。

卻見紀憐雪一臉關切地望著她,語氣中滿是心疼:“姐姐,你怎麼那麼傻,就算不想嫁給白裔寒,你也不能割腕自殺呀!”

顧西不禁一怔,但她看著紀憐雪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下意識就蹙起了秀眉:“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紀憐雪沒有料到顧西會是如此反應:“姐姐,你怎麼了?我是憐雪啊,是你的妹妹,你是不是失血過多變傻了?”

“失血過多?”

“是啊,你因為不滿意外公為你訂的婚事,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昨天晚上竟然還割腕了,幸好家裏人發現的及時,不然……”紀憐雪一副說不下去的模樣。

顧西卻是徹底被驚到了。

婚事……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