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回來了,爸有點事情想要你說。”
裴詩言放下手上的書,脫下了眼睛,有些無奈的說道,“阿姨,今天晚上我不在家裏吃了,先生回來了,就告訴夏總來了。”
這裏是她跟紀雲卿的家,她不想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
兩個人並肩走著,夏友光沒有說話,隻是不時的用餘光往她的臉上瞥著,這種感覺就像妻子又回到可自己身邊了一般。
空氣有些沉悶,這個城市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下雨了。
路邊有黃色的不知名小花開的正燦爛,這種複雜的微妙關係,實在沒辦法讓人提起精神來。
帶著壓抑的心情,漫無目的的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夏友光總算是開口了。
“言言,你身上還帶著身孕,在外麵走多了對你身體不好,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我在家做飯,你真不能過來吃頓飯?”
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用一副哀求的口吻在對自己說話,眼神裏充滿著期待,就像是小時候渴望得到老師獎勵的自己一般,讓人不忍心拒絕。
兩個人對視很久,夏友光眼裏期待的光暗淡了下去,裴詩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神有問題。
這個打心底裏反感的男人,眼眶裏晶瑩的難不成是淚水?
人是在一瞬間長大的,也是在一瞬間老了下去。
夏友光的背影孤獨單薄,心裏的某個地方竟然有些揪心的疼痛。
“等等……”
“怎麼了,言言?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是不是紀雲卿欺負你了,有什麼委屈一定要跟我說知不知道。”
“他不是那種人,我叫停你是想說,我不愛吃蒜葉。”
說罷走向了相反的路,回到家強撐著快要崩潰的情緒換上了鞋,想到那個男人的眼神,沒有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他是自己的父親!
嚎啕大哭聲引來了阿姨的注意,趕緊衝了過來,把她扶到沙發上。
裴詩言鑽到了阿姨的懷裏,哭訴著自己遇到的一切,為什麼!
如果,如果她沒有流落到孤兒院,那她也受了高裕修一點施舍之後,就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交出去。
說到底,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她的平凡。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已經習慣沒有父親的時候,他要出來幹涉我的生活,我寧願對過去一無所知!”
“好了好了,咱們不哭了,現在不是一切都好嗎?”阿姨安撫著她的後背,語氣裏說不出的心疼。
感受到懷裏的小人兒抖動的身體開始平複下來,阿姨這才鬆開了手,發現裴詩言在自己的懷裏睡著了。
紀雲卿的會議還得繼續,這幾天都不會在家,白天睡了一會,晚上有些睡不著。
裴詩言在電腦麵前敲打了一陣子,心裏有事情太過煩躁,根本就沒有心思,打了沒有一會把鍵盤往麵前一推,仰麵朝上,歎了口氣。
今天在外麵走了好些時間,身上出了點細汗,不耐煩的脫了衣服,打開蓮蓬頭,細密的水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