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停雲冷聲問道。
雪棠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精致的臉上布滿得意神色。
“來看你呀,停雲殿下,你可是整個天界唯一一個能活著從誅仙台出來的神仙。”
“是你?”停雲隱約覺察到了什麼。
可沒有十足證據,她亦不敢胡亂治罪。
“什麼是我?殿下可不要亂說,畢竟我才被你的流星鞭重傷,現在也是帶傷在身來看望你……”雪棠皺了皺眉,露出了手腕上被流星鞭勒傷的疤痕。
停雲隨意掃了一眼,不想再與這個女人多費口舌。
“那日流星鞭失了掌控,不是我傷的你。”一碼歸一碼,該解釋的她還是要說情。
雪棠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床榻上的停雲,神情中沒有一絲恭敬之意。
“你就是看不慣我在太子哥哥身邊,所以要跟殺害姐姐一樣殺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姐姐跟太子哥哥有月老親賜的紅線,他們才是天生一對!就算再過九萬年,你都得不到太子哥哥的心!”
停雲眯了眯眼,淡淡的表情透露著幾許潛藏於內的威懾力。
“本宮得不到他的心,也坐實了太子妃的位置。那你呢?你一沒紅線二沒名分,你算什麼?”
雪棠怔住,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半響,她才深吸一口氣,勾出一絲勉強的笑意。
她彎下腰,在停雲的耳畔低語:“就憑我跟姐姐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我就贏了你。”
說罷,她看了眼停雲慘白的臉,趾高氣昂離去。
離開淩霄閣的雪棠,心底依舊堵著一口氣。
她不想一直被白夙太子當成妹妹對待,她想跟姐姐一樣,做白夙的心上人。
回想剛才偷聽到帝君對停雲說過的話,雪棠心底隱隱有了計劃。
她趁著宮人不備,隱了仙軀,朝瑤池飛去……
瑤池畔,仙氣縹緲。
雪棠尋了好一會才找到那靜靜矗立的三生石。
她眼底劃過一絲興奮,隻要自己趁人不注意,悄悄將停雲和白夙的名字劃去,那停雲就不能再糾纏白夙了!
雪棠如此想著,便準備朝三生石走去。
忽的,她看到石塊邊坐著兩個白衣神仙,正在飲酒暢談。
她慌忙屏住氣息,隱身躲了起來。
喝酒的神仙,正是掌管姻緣的月老和掌管命格的司命星君。
他們也是聽聞帝君之女因感情受挫,一氣之下跳了誅仙台,被白夙救起,才來此地感慨。
“哎……他們這對苦命鴛鴦,也真是夠折騰的……當初我從姻緣樹上取下來的紅線本是要助他們一臂之力,沒想到被玉女雪鳶使了手段奪去,紅繩纏手化進血骨,沒法取出來了……白夙小子一顆真心全都給了雪鳶,現在依舊念念不忘……”
“是啊,停雲丫頭沒了紅線,就瞞著帝君來這三生石上刻她和白夙的名字,還耗費了千年修為,真是用情至深。”
“傻孩子啊……”
聽見他們所言之事,雪棠驚得差點出聲。
原來姐姐手上的紅繩,是搶的停雲的!
她是不是也可以學停雲的,悄悄在這三生石上刻上自己和白夙的名字,這樣就能讓他們的關係有質的變化?
雪棠這樣想著,悄悄後退離開。
她怕待太久,被這兩個老鬼察覺,就慘了……
還在飲酒澆愁的兩人,絲毫不知道背後有人來了又走,甚至飲完一壺又感慨起來。
“停雲丫頭和白夙小子,本是天定的姻緣,卻偏偏出了這些岔子,隻是苦了那孩子,一直備受折磨都不願放手……”
“可不是……我掌管三界命格,唯獨不能改變皇家的命,若是可以,我早想讓那丫頭脫離苦海了!”
月老放在手中的酒壺,抬起寬大的袖口在三生石上一拂,金色的‘停雲’二字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他歎了口氣,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愁雲。
“如今,這姻緣怕是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