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斯伶其實聽清楚了假張祈的話,還是脫口而出地又問了一遍。五行八卦相生相克,是可以逆天改命的玄學,是現有科學還無法企及的未知事物。在此刻之前,它就是教科書上晦澀難懂的定義,縱然在方牧之點播之後,她已經可以磕磕巴巴的畫出符籙。但追根究底,她遇到事情還是會第一時間希望用科學來解釋,然後才會想到符籙,最後才是風水八卦。
在她印象裏,八卦陣不過就是收銀台擺放著的金蟾蜍,門口的鍾馗,神龕裏的關公。臉上溫熱的液體逐漸冷卻,然後變成刺骨的冰涼,順著鬢角滑落進衣領。她的瞳孔顫抖了一下,不解的回頭望向假張祈。
“向西三步,再向東南方兩步。我們先退回來。”假張祈用袖子擦了一把她臉上的液體,斯伶閉著眼睛,沒敢看他。雖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明明見過那麼多屍體了,可心髒就是悶的難受。像是被人蒙住了口鼻一樣,透不過氣來。
把手撫在胸口,強迫自己用力的吸氣。帶著微微的腥氣,新鮮的,濃烈的血液的味道彌漫在口鼻之間,不同於屍體腐爛的味道,它並不臭,也沒有濃烈的腥膻,甚至是微微帶著些甜膩。偏偏是這樣並不能引起嘔吐的味道,讓斯伶難受的厲害,用力將胸腔中的空氣盡數擠壓出去,再重新填滿這樣粘稠的味道,胸口依然悶的厲害。她微微蹙著眉頭,睜開眼看著假張祈問道:“哪兒是西?哪兒是北?”
“……”
假張祈沒說話,沉默的歐陽卻開口了,她聲音有些哽咽卻沒有顫抖,透著一股狠勁兒:“我這邊是東南方。你現在的方向不要動,正著後退一步,再跟著張祈走。”說著,從地上撿起一隻樹杈,在上麵綁了一節紅繩,插在地裏。
依言,斯伶退了一步,假張祈卻沒動,“小島上禁製既然出了問題,又出了人命。怎麼遲遲不見有人來通知比賽終止?”
歐陽玉打量了假張祈一眼,“去年弑神陣都開了,也沒見有人叫停。張祈,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倒是我多管閑事了唄。”假張祈哼了一聲,才慢悠悠的往前溜達,“你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凡言設的禁製,說沒就沒了?”
“那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我要的是贏。就算島炸了,我遊也要遊去和他們爭個高低。”歐陽玉說話鼻音很重,背對著兩人,拿著一截樹杈,怎麼也係不上那段紅繩。
既然是歐陽玉他們三個自己設下的殺陣,破壞掉陣眼應該是最直接的方式。隻是要走的格外小心,樹木密度高,很容易便會形成各種多變的五行陰陽。歐陽玉拿著胸前的玉佩一晃,手掌上便有光亮閃出,“我們滾出去太遠了。走回去找陣眼風險太大,不如就地擺陣找生門來的節省時間。”
斯伶好奇的把頭湊過去,這枚玉佩投影出來的景象和她的地圖一樣。原來烏機也並不都是烏龜的形式。掛墜兒多好,還不用擔心它吃什麼,還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