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船的甲板上往遠處眺望,深色的湖水與天空連成一片,周圍彌漫著淡淡的霧氣,看不見岸邊,更沒有辦法辨別方向。隻有船身翻起的白色水花在水麵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現在就算她再跳下去估計也再難找到剛剛自己來到這裏的那處入口。就算她水性再好,這樣的詭異的花船,出入口大概率也並非實體,並不會一成不變的在原地等她。
甲板上各式載著人的飛禽多了起來,銀色毛發的肥貓比比劃劃的和門口處的青年說著什麼,一轉身的功夫已經尋不到斯伶的去向。它略略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要伺候好這位魔界大佬。畢竟他們兩個等了大半天,確實沒見過香君讓他們等的年輕男士。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它可不想再投畜生道了。
斯伶沿著夾板一路向船頭走去,一路上見了各種飛禽,活像是來到了動物園。它們舉手投足皆是一副人類做派,偶爾還會像自己點頭致意。除了剛剛經過的一個船艙入口,船身兩側還分別有兩個入口,有些人被雞仔兒領路,有些則自行入內,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這些人進門前皆會出示一塊木牌。便是這樣一張請柬,把她隔絕在了船艙之外。
她隻好看見關著的船艙門便趁著沒人留意,便拽上一把。路過的一隻雞仔好像朝著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斯伶趕忙低頭摸了摸口袋,隨即一抓頭發,裝作忘帶鑰匙的樣子轉身往回。
她一邊加快腳步,一邊低著頭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還好那隻雞仔沒有跟上來。這樣徒勞的在甲板上走了兩圈,終究還是再一次繞回了船尾。有著深灰毛色的那隻肥貓看見她過來,興奮的揚了揚尾巴,朝著她的方向揮了揮手。
臉上的肌肉原本正習慣性的朝著營業角度進發,卻在目光落到肥貓身後不遠處時候僵硬住了。努力的牽著嘴角往上揚了揚,緊接著上前一步,拉住了肥貓的爪子,卻不知道應該開口說點什麼。
“啊……”
她朝著船尾正往上爬的人影眨巴眨巴眼睛,心裏狂喊:有兩隻貓在等著抓你啊!五官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傳達出去這樣的信息,隻好讓臉皮自由發揮了一陣兒,露出一副我已經盡力了的表情。
肥貓被她拉著,熟稔的拍了拍斯伶的手背,輕聲歎了一口氣:“都守在這兒大半天了,也沒見個人影。今年怕是又輪不上我了。”說著便要轉身繼續往湖水中張望。
斯伶趕忙拉住他,“怎麼會呢,你們遇上了我這個魔界大佬,我自然是會幫你們哥倆說話的。”
本就是隨口一說,為了掩護身後那個正往甲板上爬的身影,沒想到話音剛落,肥貓便猛地看了過來,眼神中滿是疑惑。
完,說錯話了?還是魔界大佬裝的不像了?攏了攏頭發,掩蓋住內心的忐忑,又聽見肥貓追問道:“奶奶自稱魔界大佬,我以為是戲言。竟原是真的?那奶奶來這香船之上拿的是哪一方牌子?”
斯伶被問的咯噔一下,麵色上卻把九澤那種故弄玄虛的做派學了個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