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靳希存趕到的時候,宋帛跟顧域在一起喝酒。
他們三兄弟有多久沒齊齊整整聚在一起了?
這段時間內,總是各忙各的,誰麵前都是一攤爛事。
今天難得能有閑工夫坐一起,宋帛沒提他把林奈送走的事,顧域也沒問。更多的話都憋在酒裏,一切盡在不言中。
倒是靳希存來了之後,就著急忙慌地首先提到這茬:“老三,林奈現在在哪兒?”
顧域聞言頭也沒抬:“這你不該問我。”
“你們夫妻這別扭勁兒,還真沒完了?”靳希存吐槽著,又將目光轉向宋帛。
“也別問我!林奈走之前特意跟我交代,她的行蹤第二個就不能讓你知道。”宋帛道,“可見是被你纏煩了。”
畢竟靳希存這種熱衷於往人家家裏塞母嬰用品的做法,著實讓單身女性害怕。
宋帛給靳希存遞了個杯子,三人有默契的坐成一排。
這一路冒雨趕過來,靳希存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濕透了。
等他脫下外套,喝完一口酒去去寒氣,靳希存才交代道:“我有喻安安的消息了。”
“難不成跟像你當初猜測的,跟林奈有關?”宋帛問。
“算是有關吧。但我現在相信林奈的說法,關於喻安安她可能真是不知情。”
靳希存說著,先看了顧域一眼,才斟酌說道:“喻安安的照片,是從翟明翰手上發給我的。”
聞言,顧域突然勾唇一笑,還沒開口,倒是宋帛忍不住吐槽道:“這老東西還真夠厲害!”
“我聽金承說,他們背地裏給翟明翰取了個外號,叫‘水蛭’。工於心計,善於利用,巧於偽裝,才成就了他的如今,逮著一個人不吸夠血絕不放手。”顧域這話接的有些沒頭沒尾。
“你們知道我一直在找喻安安的下落,既然她在翟明翰的手裏,那即使明知是水蛭我也會去。今天提前說聲是打個預防針,阿域,以後咱們兄弟有什麼衝突別怪我,也不用給我麵子。”靳希存道。
很明顯,翟明翰手裏掌握著喻安安的下落,就是想用來拿捏靳希存的。
就像薛易豐救了裴若寒,卻困著她要挾宋帛為自己所用一樣。
像他們這種有一定能力跟地位,又站在金字塔尖招風的男人,最好千萬別有什麼割舍不掉的感情牽扯。
但偏偏,靳希存跟宋帛都是因為女人,讓人拿住了軟肋。
照如今這風向看,恐怕他們三兄弟很快都要陷進總統選舉的沼澤裏各為其主,立場相對了。
不過他們之間也有一定的默契,就像宋帛現在扶持薛易豐,顧域卻站金承那方一樣。不管在外麵怎麼爭怎麼鬥,頂多是礙於立場減少見麵,卻不會影響兄弟之間的感情。
相信不管翟明翰是想利用靳希存做什麼,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靳希存始終堅信喻安安沒死,現在又終於得到她的消息,急於知道更多信息,也沒心情坐著陪他們喝酒。
他來主要是為了給顧域跟宋帛提個醒,說完就準備起身。
不過在離開之前,靳希存本著過來人的姿態拍拍顧域的肩膀,留了一句話。
“拋妻一時爽……”
後麵半句不用說,相信他能夠自己領會。
其實這話不光是對顧域說的,也是靳希存的自嘲。
現在他隻是知道喻安安跟孩子都還活著,連下落都不清楚,要費多少氣力才能見到他們母子還很難說。
就算能順利見麵,喻安安的態度也未可知。
靳希存這是在調侃自己的前途未卜,也是在提醒某人別步後塵。
可很顯然,這個‘某人’已經作死地踏上了他的後路,並且目前還不認為自己有錯。
等靳希存離開之後,宋帛問顧域道:“你讓林奈走,究竟是真對她已經無情,還是因為‘水蛭’?”
“……”顧域不回答這個問題。
他總比以前多疑,即使在最好的兄弟麵前也不會言無不盡。
宋帛無意打探人家的隱私,強調道:“你最好自己想明白,我覺得希存剛才說的話有點道理。我給林奈安排在伊斯坦布爾,但不一定她就會聽我的安排,能在那裏待多久很難說。單身女人在那種浪漫的環境療傷,開展一段新戀情的幾率也不低。”
‘哢擦’!
顧域手上的酒杯碎了!
***
酒喝得差不多,顧域就被金靈靈那邊打來的電話叫走了。
又隻剩下宋帛一個人。
他看著麵前兩盞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突然覺得自己才是最沒意思的那一個。
哪有立場笑話別人‘拋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