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自己的腰,雲雁候麵色肅殺的說道:“長盛,不必趕盡殺絕,那些將士都是我禦國的士兵。暫且退回大營吧,立刻幫我去找司馬錯!如今隻有他能救影兒。”
“是!侯爺!”長盛立刻化作一團黑影,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斷頭崖。
冷風呼嘯,遍地鮮血,斷頭崖上屍體堆積如山。
雲雁候一刀砍斷困著萬影兒的牢籠,將她抱了出來,此刻她全身發黑,嘴唇如土色。
“影兒,影兒,你醒醒!”雲雁候輕輕晃著萬影兒,在她耳邊叫她,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呼吸也十分微弱。
雲雁候的軍隊離開斷頭崖回到大營,士兵彙報道:“稟侯爺,我軍戰死六人,輕傷七十一人,重傷十三人,沒有找到大司命和那個侏儒人的屍體,莫小嬋已被捆在俘虜營內,請侯爺指示!”
雲雁候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此刻他唯一關心的隻有躺在帳內的萬影兒。
傍晚來臨,士兵們生火做飯,雲書擔心自己哥哥,幾次來給他送水送食物,雲雁候都沒心思吃喝。
正撐著額頭苦等,長盛帶著司馬錯終於趕來。
“雲雁候!”司馬錯進了大帳,也是百感交集。
得知萬影兒有雲雁候照顧,他還能稍微安心一些。
“我回府上帶齊了醫藥箱,這才跟長盛趕來,萬影兒如何了?”
雲雁候拽著司馬錯的胳膊,也不說別的:“你看,她怎麼全身發黑?是不是中了什麼毒?”
司馬錯長歎一口氣:“雲雁候,我說出來,你可要挺住!”
雲雁候心裏咯噔一聲,預感大事不好,聲音格外淡定道:“你說吧。”
“她……”司馬錯攥緊衣角:“她感染了瘟疫!”
“瘟疫!”雲雁候低吼一聲,倒退一步,心髒有一瞬間停止跳動。
“怎樣才能救她?”雲雁候捂著絞痛的心口問道。
“這個……我沒有十分的把握,瘟疫本是無藥可救的,一村得了便要屠村,一城得了便要屠城!”
“不行!”雲雁候死死地掰著司馬錯的肩膀,像要把他捏碎一般,眼底閃著狠厲的鋒芒:“我必須要她活著!哪怕是用我的命,換她的命!”
司馬錯抿著嘴,麵色沉痛:“如果你下定決心了,我可以試試。但是,這過程痛苦無比,且未必真的有用!有可能把你的命都搭進去,她也未必能活。”
雲雁候眼神無懼的望著司馬錯:“我不怕!我雲雁候什麼都挺過來了,我相信老天會庇佑我和影兒,你就放手去做吧!”
說著,雲雁候拍拍司馬錯的肩膀:“我相信你的醫術,你也要相信自己!”
司馬錯似乎受到極大的鼓舞和感動,他曾以為雲雁候是個隻會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雖在戰場上勇猛無敵,卻不懂如何珍惜愛人。如今看來,他是真正的男人!
……
雲雁候為了不讓手下無辜的士兵感染瘟疫,將他們都支到囤積火炮的那個隱蔽山洞,正好此時沒有戰事,他們也可休養生息。
大帳內,如今隻有司馬錯,雲雁候,長盛和雲書。
雲書如論如何要跟著哥哥,所以雲雁候隻好也將他留下來。
四個人都嚴嚴實實的帶著圍巾手套。
司馬錯說道:“我有一種藥方,藥性霸道,有可能會克製瘟疫,但因為太過霸道不敢用在影兒有孕之身,所以……我需要一個身體健壯抵抗力很強的人,替我試藥。”
長盛剛要說話,雲雁候便立刻打斷道:“那就是我了。”
長盛阻攔道:“侯爺!您不可以試藥啊!萬一大司命又帶人卷土重來,咱們的兵馬還需要你來指揮!”
雲書也說:“哥!你不要試藥行不行?我們才剛剛團聚,我不想看你有事!”
雲雁候微微一笑,已經站起身來:“我決定了,就是我來試藥。司馬錯,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司馬錯說道:“瘟疫感染可唾液傳播,你可以……”
還不等司馬錯說完,雲雁候便一把扯掉臉上的麵罩,輕輕抱著萬影兒的頭,慢慢的吻了下去。
其餘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不忍心看,雲雁候深情的吻著萬影兒已經形同枯槁的唇,舌尖撬進她緊扣的貝齒中,在她嘴裏舔舐著。
一股清香縈繞齒間,萬影兒在迷蒙中又見到雲雁候,隻是她說不出一句話,一動不能動,隻在心裏瘋狂喊叫著,雲寄,雲寄!別為我浪費生命,你們燒死我吧!
司馬錯鼻子酸酸的,他捏捏鼻子心想著,其實單單服用他的藥,還不一定有用,最重要的一步是要與病人全身同步換血!
如雲雁候所說,若要萬影兒活著,恐怕雲雁候就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