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琉璃瓦硬山式頂,前出廊,簷下飾色彩鮮豔而裝飾華貴的蘇式彩畫。

寧歡悄然打量著這座宮殿,見了柔惠多次,但還是第一次踏入鍾粹宮的地界兒。

這隻是後院的其中一處便已如此漂亮,可想鍾粹宮的正殿該有多麼精致華麗。

皇後的長春宮自然也是好看的,但過於端正莊重,沒有這飾有精巧蘇式彩畫的鍾粹宮精美。

柔惠見她這目不轉睛的模樣便笑道:“這是蘇式彩畫,聽說是因貴妃娘娘喜愛蘇式園林建築,皇上便特意賜下這飾以蘇式彩畫又裝飾華美的鍾粹宮給娘娘居住。”

寧歡也笑:“這樣啊。”

待進了屋,寧歡隨柔惠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屋內。

柔惠又拉了寧歡在炕上坐著。

她執了寧歡的手,滿是歉疚和自責:“妹妹,都是我不好,當日我若留下陪著你,你便不會被怡嬪罰跪了,都是我不好。”

寧歡拍了拍她的手,直安慰道:“柔惠姐姐說什麼呢,那日是我倒黴撞上了她們,與姐姐何幹?”

她又笑道:“也幸好柔惠姐姐先走了,否則我怕是還要連累姐姐也被她們奚落。”

柔惠心下一暖,她搖搖頭:“我倒寧願我能陪著妹妹,當日……畢竟是因為我妹妹才會和秀貴人起衝突,若非我,妹妹又怎會被她們欺負。”,說著,柔惠愈發內疚。

寧歡便嗔道:“姐姐別瞎說,選秀那日的事兒都過去多久了,況且我是被怡嬪罰跪的,與姐姐無關。”

“要說原因,想必也是因為怡嬪嫉妒我比她年輕比她貌美。”,說罷,她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臉。

柔惠果然破涕為笑,她連連應和道:“妹妹說得是,妹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寧歡反而被她誇得不好意思,她轉移話題道:“左右如今怡嬪和秀貴人也被罰了,姐姐實在不必如此耿耿於懷。”

怡嬪被禁足被罰跪,至於秀貴人,她沒這麼大的臉讓皇帝親自去一趟,皇帝直接不翻她的牌子她便什麼也沒有了,在後宮中和那些不得寵的貴人常在一般迅速沉沒下去。

柔惠想到還起不了身的怡嬪,再想想近來異常沉默的秀貴人,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她點點頭:“是,皇上和皇後娘娘英明,她們也是自作自受。”

寧歡彎唇笑著,不再提這個話題,她挽著柔惠撒嬌道:“姐姐,我想吃你這兒的冰碗了,姐姐若是過意不去讓我多吃些冰碗便好。”

柔惠哪會拒絕她,自然答應。

不過她也顧及寧歡的身體,便笑道:“我這兒的冰碗自然管夠,但你也不許多吃,吃得太冰傷身子。”

寧歡心虛地點頭。

柔惠笑著吩咐采薇去準備。

寧歡便伏在小幾上,眼巴巴地看著柔惠繡花。

繡花看著是挺有成就感,但她……約莫是沒這個天賦。

柔惠看著她,不好意思道:“我這兒是不是太無趣了。”

“哪兒有,姐姐這兒安靜,我就這麼看著姐姐繡花便覺得內心寧靜,並不無趣。”

柔惠抿唇笑了:“你啊……”

她低眉繡著,時不時看看寧歡:“倒也無事,左右我日日閑著,妹妹若想要些香囊繡帕之類的,我也是能做的,隻要妹妹不嫌棄我的手藝便好。”

寧歡看著她手裏的繡繃,嗔怪道:“柔惠姐姐說什麼呢,我一個基礎針法都做不好的人,怎麼會嫌棄姐姐這般好的繡藝。”

“應該是姐姐不要嫌棄我日後向姐姐要這要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