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奎是個憨厚漢子,再加上這件事情他占理,麵色一嚴肅,杜玉環就不敢再說話了。
“我和你姐過了八年的日子,這八年來她沒享著什麼福,是我的錯。你姐這個人吧雖然脾氣不好也不會算計,但是個本分女人,我呢,委屈她了。你回去跟你姐說,讓她好好想想,要不就把婚離了吧,都別憋憋屈屈的過日子。”
沈大奎說完轉身朝屋裏走,給了杜玉環兩口子一個後背。
杜玉環臉上一片倉皇失措,沒想到沈大奎態度這麼堅決。剛想開口去勸,王大耳朵覺得臉上掛不住扯了扯她。
她尋思了一下,也覺得打臉,她杜家也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又不是找不出去了,憑啥讓人拒絕的這麼幹脆。
想完“嗯”了一聲:“行吧。”
沈大奎正走到方廳門口,腳步滯了滯,心有不忍地把門關了。
回去的路上杜玉環越想越生氣,回到家跟姐姐合計。沈家雖然不是高門大戶,但沈大奎賺得多人大方,在錢上從來沒計較過。
杜春梅跟他過了八年的日子,中間還有個孩子,哪能讓他說踹出門就踹出門呢?
可要是就這麼回去了那她以後在沈家肯定是沒地位了,要是不回去,兩個孩子怎麼辦?
兩姐妹又氣又犯愁。
杜玉環覺得關鍵得看沈萬君,那小浪蹄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沈大奎心裏還有位置,眼下不能來硬的,等過幾天都消了氣再說。
要說沈大奎對杜春梅沒感情是不現實的,事情過去了大概有七八天,他便有些失魂落魄了。
沈萬君把父親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對父親這個年齡來說,離婚是一件大事,再說這兩人上輩子可沒離婚。
她心裏清楚,杜春梅把沈家當成一塊肥肉,又給沈家生了孩子,輕易是不可能放手的,隻是眼下不知道怎麼回來。
這不,下午沈萬君放學的時候杜家派王大耳朵來送信兒,說杜春梅這些日子高燒不退,還講胡話呐。去醫院看不出毛病來,估計是外病(撞邪),請齊半仙來看了,說是遇上了打災的(撞鬼)。
還說那災魂道行可高了,簡單的破(消災)還破不了,非要找陽氣最旺的人給送(超度),齊大仙拿著沈大奎的生辰八字一算,說他主印屬龍還是亥時生人,陽氣最旺啊。
沈萬君放了學躲在房間裏練習控製力,順便聽王大耳朵在客廳裏胡謅。原本父親拒絕了,說杜春梅跟自己已經沒關係了,但沈萬凝鬧著要找媽媽,他心一軟就跟著去了。
鬼上身啥樣沈萬君還真沒見過,她倒是也想跟過去看看。
爺仨到了杜玉環的家,就看見杜春梅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一會說要殺杜玉環,一會說要嫁給王大耳朵。
齊大仙拿著個雞毛撣子在房間裏又跳又喊,舞地滿頭大汗,見沈大奎來了命杜玉環端來一隻碗和一把菜刀,說是要用血畫符。
沈大奎看了看菜刀又看了看一牆的符,琢磨把他殺了也不一定能夠用,後悔來這一趟。齊大仙馬上說用針也行,一點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