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驚膽顫,卻不能再退了,如果過了第二道門洞,被墓穴裏發出吼叫的東西裏外夾擊,必死無疑。
好在這甬道已被落石填充的足夠狹窄,拿著棒子,護在身前,頗有一夫當關的架勢。
重重挨了那一下,它們雖然人模狗樣,表情猙獰,步步緊逼,倒是沒有輕易發起攻擊。
這種對視讓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可沒辦法,如果你想要命的話。可要命的是,我隻覺得眼一花,兩頭黑色巨狼不見了。
就像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了。
有這好事兒?左掌的傷口依舊鑽心刺骨,不可能是幻覺。我正在發愣,隻覺得勁風撲麵,熱剌剌的腥臭之氣電光火石的逼了過來,下意識的心中一凜,壞了。
一個巨大狼頭破空出現,麵目猙獰,張開血盆大口,現出兩排鋒利尖牙,直接往我喉嚨咬去,另一隻狠狠撞上了我的腿。
竟如幽靈一般,時隱時現,摔出去那刻,我絕望的想。
兩頭真正的奪命巨獸將我撲到地上撕咬,在這個生死關頭,占據思緒的,除了徹頭徹尾的恐懼,黑手套曾說過的那個預言,從腦海一閃而過。
他死時,有我在場。這還能是真的嗎?
像從無聲慢放的電影中突然回到正常情況,我一個機靈,猛的橫起球棒,擋在喉嚨前上挺,正好卡住幽靈黑狼重重壓下來的大腦袋。這鬼東西血目如鋼錐,盯得人心寒,死命咬噬球棒的同時,晃動身軀撕扯。我胸口劇烈起伏,既不能讓它按下來,也不能被甩開,拚盡全身之力,與之對峙。
下麵就沒這麼幸運了,保命要緊,顧不了那麼多,隻聽見哢嚓一聲,我覺得自己右腿骨碎了。
腿上吃痛,我竟生出股蠻勁來,把咬著球棒的那頭黑色巨狼猛然格開,可能這畜生牙口也吃痛,嚎了一聲,硬是被推出去個跟頭。但球棒被叼走了。
另外那頭瞅準時機,作勢就是一撲,塊頭和凶勁不遜於獅虎,長舌密布倒鉤肉刺,要是被按住,恐怕頸椎骨會直接斷掉,要是被舔那麼一下,半拉臉基本就露出骨頭了。
我深知其中厲害,閃的飛起,即便這樣,從肩頭斜至小腹,立現幾道深深的血淋淋的抓痕,再躲晚點,怕是當場就會腸開肚破。
這頭黑狼一撲不中,兩隻前爪正好搭在麵前,一不做二不休,我就勢揪住它的頂腦皮,一按按將下來。拐著腿翻身騎上,膝蓋肘子並用,照著這畜生麵門、眼睛一頓暴打。
這畜生咆哮起來,把身底下石子扒的亂飛,我不敢懈怠,死死壓住,忽然心中一凜:那一隻要是偷襲,我現在手腳俱殘,對付這個都已經搞的傷口崩裂,還怎麼玩?非他媽死這兒不可。
怕什麼來什麼,就在幾米開外,電筒照不到的地方,一雙血色眼眸又燒起來,伏身低首,兜著圈子逼近。
看來是非得吃了老子不可,窮途末路,我怒由心起,惡向膽生,無端大吼,盯住那頭黑色幽靈巨狼,掄起緊握的拳頭,盡平生之力,狠狠朝身下那隻狼首砸去。一聲哀嚎,響徹地下洞穴。
XXX,你再過來!
這真的是在比誰的骨頭硬。
那黑色巨狼每動一動,我就揮動鐵拳,一下比一下瘋狂的招呼到身下的狼首,起初還有嚎叫,漸漸隻有進的沒出的氣兒了。那黑色巨狼終於不再上前,忽而仰天長嘯。
這時我才注意到,身下的哥們,眼裏、口裏、鼻子裏、耳朵裏,都迸出了鮮血來,好像沒有了骨頭支撐,變成一個麵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