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曦嬈不記得她是怎麼離開神界的了,等她再次醒來時依舊覺得眼前的場景陌生。

雖然場景陌生,但風曦嬈眼前這尊大佛她可不會陌生。

“月灼安...”

月灼安聽到沙啞的叫喚難得一見的沒有嫌棄。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害你的又不是我。”

“魔尊別來無恙,不知曦嬈是否同父帝般哪裏得罪您了?”

月灼安忽略了風曦嬈話語中的冷刺,反倒是好心提醒道。

“曦兒先調好自己的身子吧,這人間的雨不足為患。”

“但也會後患無窮。”他補充道。

風曦嬈這是知道他是魔尊後第二次見他。

月灼安,在她隻有小小的幾萬歲的時候他就常出入母後殿中。他總會在與天後說話時瞟上個她幾眼,要知道她那時候才那麼一點點高。

不過她從前並不討厭他,因為他陪她看煙花,給她買綠豆糕。月灼安不喜歡說話,他對旁人總是不可一世的眼神,就算是陪她看煙花吃綠豆糕時,也是曦嬈在滔滔不絕,而他隻是淡淡的回個嗯字。

風曦嬈猜過他是不是哪家的小神仙公子,哪想有一天母後與他在殿中和父帝撞見了。他挑釁著同樣心高氣傲的父帝,輕輕一揮手便炸了旁邊三座天宮殿,而父帝隻是臉色鐵青卻不敢多說。

後來她知道了。他是曾經的上古守神之一的畢方神上,如今無惡不作的魔尊月灼安。

“好好在魔界待著吧,那天上早就容不下你了。”

今天還是風曦嬈幾百萬年來第一次聽他講那麼多話。

“哦?神界容不下我,需要你的魔界來容下我。”

“風曦嬈,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月灼安在她的床榻邊坐下,離曦嬈湊的很近。

即使在天宮幾乎隔個幾日就能見到月灼安的身影,可曦嬈還是忍不住感歎。他怎會有張比女子還要精致的麵容和垂至腳裸的秀發?

風曦嬈揪住他比她還要烏黑的長發,眼睫撲閃撲閃的。

月灼安一動不動,隻是平靜的開口。

“其實你不是什麼帝姬,你是妖神煙姬的不死魂。你知道的,你的父帝和現如今神界天宮裏的那一眾不過是從仙界闖上去的仙人罷了,而你,你母後和我才是本該存在於那個地方的神明。”

風曦嬈玩著月灼安的頭發,嘴角輕笑,似乎是把他的話權當故事聽了。

月灼安依舊一動不動的望她,繼續講,

“過幾日你一千萬歲的生日,你會在神界大殿上顯露真身被授予聖水。到時候等那些仙人發現了你是妖神煙姬,你就必死無疑。”

“那魔尊大人為何要救我?”

“是你母親把你推下六界暗道的,她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你。”

“那你為何一定會找我。”

“因為你前世是我的魔後。”

風曦嬈指間一定,她故作驚訝的抬頭,

“哦?”

“雙兒...”

風曦嬈猝不及防的被月灼安摟入懷中。玄色的衣裳讓人分外沉心,她攤開左手卻發現自己手心不知何時握了個暗紅珠子。

“月灼安,你的故事編的很好聽。”

風曦嬈回環他的腰,苦口婆心的勸道

“把我放回去吧,我也喜歡你,你好好一個神為何要來當什麼魔尊呢,不如同我回天上安定餘生呢。”

月灼安笑笑,鬆開風曦嬈,

“雙兒,時間會讓你相信一切的。”

曦嬈抬眼對上那雙沉靜的眸子,冷不丁問道。

“你把我從人界帶過來時,把我身邊的那個人帶到哪裏去了。”

“你不會殺了吧?”

月灼安頓時無言。片刻才答道,

“帶你來的是盅雕,我不知你身旁有人,它也隻帶了你一人。”

“盅雕?凶鳥盅雕?也是,你們魔界也就淨是這些凶殘醜陋的玩意。”

說完這話,屋外傳來鳥獸長長的嘶鳴,響徹半個魔界。

月灼安撇眼屋外,瑉口不知道什麼花泡的茶,繼續道,

“你從前很喜歡魔界的,你說這裏的花間山野很漂亮,比神界冰涼的金柱有溫度的多。”

他手一揮,整個魔界的景象慢慢呈現在她眼前。

風曦嬈這回是真眼前一驚。

大片大片五顏六色的花海,奇異的鳥獸遍布在粉紅霧氣繚繞的山嶺中,的確要比神界的威嚴冰涼更令人向往。

“風曦嬈,不管你相信多少,未來的幾百年,你怕是都要住在這裏了。”月灼安不冷不淡的吐出這句話。

“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魔尊一樣無賴。”

風曦嬈並不抗拒和月灼安待在一起幾百年,在還小的時候,她是有些許喜歡同他待在一處的。可她可不想同一個魔尊待在一處幾百年,她也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