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桉臉色煞白，如果程燁親眼看到，一定會害怕。
他把她的臉，撕得粉碎。
她算什麼？
一個玩物嗎？
良久，她沒有動靜。
他剛要出聲譏諷，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聲音。
“啊……”
一個音節還沒說完，程燁倏爾掛斷了電話。
他猛地把手機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憤怒，一下子把他包裹。
他厭惡當年雲桉的清高，可是更厭惡她的卑微。
毫無底線。
如果她在麵前，他恨不得掐死她。
雲桉看著黑屏的手機，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程燁，你看，我終於成為你最像要的樣子？
你不喜歡嗎？
我可是為了你，毀了自己呢。
白昂的一條短信發送過來，“已到法國，有了線索，不用擔心。”
雲桉深吸一口氣，擦幹眼淚。
另一條短信過來，是轉賬記錄，五萬。
她閉了閉眼，給呂昭打過去，“今晚還有嗎？”
呂昭輕笑，“局沒有了，不過……”
她話音一轉，“有個活動，二十萬，就是陪著兜風，去嗎？”
“去。”
呂昭掛了電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一處山腳的公路上，幾輛賽車停在那裏，司機把她們送到就走了。
幾個染著黃毛綠毛紅毛的公子哥兒看著女人，吹了個口哨，一個人拉著一個上了車。
最後一個黃毛招了招手，雲桉過去，忽然心裏有些忐忑，“賽車？”
黃毛笑了笑，“是啊美女，沒玩過吧？”
這麼細的公路，而且有危險，如果出現意外……
她拉緊了安全帶，“小心點……”
“哈哈，放心美女，我很厲害的……”
話音一落，一個女人站在了車前，揚起了手裏的彩旗。
“轟——”
幾乎是整齊的發動，風刮在臉上生疼，他們是最後一個，但是速度越來越快，100,120……還在往上升。
她想說話，一張口風會灌進來，惡心，急拐彎處她猛地撞在了玻璃上，腦袋裏嗡嗡作響。
黃毛想超過前麵的，發了狠，一加油門。
前麵的人意料到，特意擋在中央。
黃毛一轉方向盤，車子忽然歪了……
他們向著外圍的方向……
“轟——”
轉眼，車子平穩在路上。
她鬆了口氣，轉眼間，黃毛連超幾輛，終於心滿意足的到了山頂。
第一。
雲桉感覺全身都被抽幹了力氣，癱軟著下車，仿佛被從水裏撈上來，冷汗淋漓。
黃毛點了煙看著她，“美女，膽子挺大啊……”
雲桉胃裏泛著惡心，忍不住到一邊嘔吐。
雲桉電話響了，是呂昭。
“喂？”
對付一愣，笑了，“你也真是命大，你們全家都被你害死了，你還能活。”
“全家？我弟弟好好的。”
“你弟弟？哈，他前年就死了，沒錢治……”
腦子裏空白一片，嗡嗡作響。
她連忙給白昂打電話，“查到了麼？”
白昂沉默。
“他還活著嗎？”雲桉問的小心翼翼。
“兩年前因沒錢住院，病故……”
雲桉臉色煞白，忽然推開黃毛啟動車子，朝著山下奔馳。
她撥了電話，程燁懶洋洋的應聲，“怎麼？”
“程燁，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她語氣陰厲。
程燁頓時清醒，聽到開車的聲音，“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我這條命嗎？好啊，我送給你，你來收屍啊……”
“砰——”
一聲巨響，隔斷了所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