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瞬間抿緊了唇角，眸子幽幽暗暗，他想說什麼，但是又沉默了。
雲桉自知他是默認，心下更是清冷。
“說到底，你以為我害死呂媛，我認了，我們一家四口死了三個，不，加上我的孩子，死了四個，還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我，我覺得已經夠了。”
程燁的目光微微一縮，想到那個孩子，心裏說不出的異樣。
“雲桉，過去的事情別提了。”聲音苦澀。
“當然要提，我要時時記在心上，我過去是怎麼過的。”
她帶著笑，似笑非笑，“程總，我給你賺的那些錢，夠了吧。”
程燁目光微微一動，看著她現在滿不在乎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
“雲桉，你為白昂辦事？以為能離開我，就自由了？”
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不會讓她再次離開。
她想繼續恨，就恨吧。
雲桉的臉色微微一變。
“程總，我不欠你的了。”
程燁的煙灰輕輕彈在窗外，隨風刮走。
他嗤笑，“欠與不欠都是我說了算，雲桉，不管是妻子還是情人，我的女人，怎麼會說離開就能離開呢？”
恐懼，漸漸地蔓延在四周。
“咯噔——”
雲桉下意識的想打開車子，但是一瞬間，車子從另一邊被鎖上了。
她臉上浮上了緊張之色，“程燁，你想做什麼？”
程燁看著她的模樣，心裏有些苦澀。
他舌頭頂了頂自己的上顎，繃直了嘴角，“我承認我騙了你雲垣的事情，那兩千萬的債根本不存在，所以我不會再讓你去將軍令了，你不是想去上班嗎？可以，離開白昂，到我那裏上班，什麼職位都隨便你挑。”
雲桉一聽，冷笑，“隨便我挑？你還真是大方，不過我不去，你那裏的狼窩我瞧不上。”
程燁目光倏爾一寒，“你寧可去白昂那裏給那些客戶賠笑？這跟賣笑有區別？還是你做這行上癮了？”
雲桉的臉色被他說的極其難看，火辣辣的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但她依然倔強著，仰著頭看他。
在他的眼裏，她一直都是賤骨頭。
雲桉的眼裏出現了一些紅血絲，臉色越發的蒼白。
她咧著嘴笑，沒有一絲溫度。
“程總，這份工作在你眼裏極其低賤，在我眼裏很珍重，白昂給了我一個機會，我不會放棄的。”
“白昂？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以為我不知道？雲桉，別讓我把氣都撒在白昂的身上，我動動手指，白家就能把這個小少爺趕出去你信不信？”
雲桉的目光難看極了，終於忍不住，“程燁，你少拿那些肮髒的手段來嚇唬人。”
“嚇唬？嗬嗬……”程燁覺得好笑。
他隻嚇唬過一個人，就是雲桉。
其他的人，他可都是真刀真槍的。
“我還是那句話，回到我身邊，該有的都會有，過去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你要是非要牽連到白家的那小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桉看著他麵色冷肅，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她咬緊了牙關，擔心他真會做出什麼事，程燁是個言出必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