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寫滿了緊張。
身子繃得緊直。
沈月白盯著她看了一陣,探手覆住孟胭脂的後腦勺。
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因為距離的拉近,輕易混入了她的鼻息。
為此,孟胭脂心跳越來越快。
她心中那頭小鹿好像瘋魔了一樣,橫衝直撞著。
就在孟胭脂暗暗揪緊自己的裙擺,忐忑又期待時。
男人冰涼的指尖劃過她前額,拂開了她額前的發。
隨後一個溫熱柔軟的吻降落在她眉心處。
小心翼翼的吻完,又依依不舍的退開。
沈月白磁啞的嗓音很輕。
他說,“兩清了。”
-
離開雲州之眼後。
孟胭脂帶著季凡去了她住的公寓。
路上她一直在走神。
臉向著窗外,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往後倒退的街景。
孟胭脂還在想那個眉心處的吻。
那一瞬間的心動,讓她不得不在意。
她好像真的有點淪陷的跡象了。
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平常心去麵對沈月白。
他每一次的靠近,都會牽動她的心跳。
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悄無聲息的把住了她的命門。
這種感覺讓孟胭脂很不安。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畢竟她和沈月白之間隻有三年的協議婚姻。
協議婚姻形同一場戲。
入戲可以,但沉迷戲中無法自拔,這是大忌。
換句話說,像她和沈月白這樣的協議婚姻。
誰動心誰就是傻子。
孟胭脂不想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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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後,孟胭脂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打包裝箱。
其餘的便交給季凡處理。
她自己打車去了北海娛樂。
以最快的速度,解除了合約。
北海娛樂的負責人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姓徐,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對於徐總而言,藝人們在公司的地位取決於他們能為公司帶來多大的利益。
像孟胭脂這種常年不開張,又和公司一姐薑萬玥有私人恩怨的女藝人。
沒讓她提前解約已經是公司仁慈了。
所以孟胭脂主動開口提解約的事。
徐總想都沒想,爽快答應了。
“小孟啊,其實你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
“離開咱們北海娛樂,一定會有更好的去處。”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徐總也是看在秦川的薄麵上才說的。
孟胭脂笑笑不語,離開時道了謝。
她將文件放進了包裏。
剛走出徐總的辦公室,便在走廊轉角處遇見了從電梯裏出來的薑萬玥。
與此同時,孟胭脂包裏的手機響了。
是沈月白發的微信。
【剛接到你爸的電話,說是晚上的飛機落地雲城。】
【你爸媽晚上要來家裏吃飯。】
【脂脂,早點回家。】
【我們對下戲。】
-要不我們再試試吧,跟你接吻還挺舒服的。
孟胭脂腦子裏平白蹦出這麼兩句話來。
她記得……這是夢裏的台詞來著。
怎麼——
孟胭脂僵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所謂的春夢,或許……根本不是夢!?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後,某些畫麵的碎片從腦海深處浮上來,自動拚湊成圖。
孟胭脂慌忙壓低了眼睫,錯開了男人的視線。
饒是如此,也抵擋不住如內心洶湧的尷尬。
她先紅了臉,隨後那紅暈一路順著她弧度優美的麵部線條蔓延至耳垂。
-
沈月白全程近距離觀賞。
嘴角的弧度也漸漸加深,連落在孟胭脂臉上的目光都變得戲謔起來。
“終於想起來了?”
男音低沉,摻雜笑意。
孟胭脂卻覺得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被火炙烤過一樣,燙耳朵。
她腦子嗡的一下宕機了,滿屏麻點,還有滋滋滋的雜聲。
過了許久,孟胭脂才掀了掀卷翹細長的眼睫。
她的視線再一次和沈月白對上。
“你當時……怎麼不推開我。”
她心虛,眼神閃爍,隻看了沈月白一眼便又將睫毛垂下去擋住了視線。
聲音也極輕細,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力氣太大。”
男人繃緊俊臉,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在孟胭脂恨不得當場找條地縫鑽進去前。
沈月白直起身,往椅背上輕輕靠過去,一條腿順勢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