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淚的夢(1 / 2)

10

醫院裏,顧源澤昏迷著。冰冷的點滴瓶,白色的天花板,尖銳的藥水味。誰能闖進他的意識,掀開他心中的漣漪,融化他心中結晶的淚水,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握住一塊風冷的冰棱,聽命運的絕望的歌曲。

夢中的他想起來了很多,明白了很多。

11

於鬆科常綠喬木的雪鬆的蒼虯,含有大量FeSO3及Fe(OH)3膠體聚合物的河水的低沉喘息,夏日校園籃球場四周瘋長的碧綠藿香的漫天清香。在不經意間闖入我的人生中,我曾以為他們一直陪伴著我,在時光中倔強地一成不變。而後來我對他們有了新的詮釋,他們在我的生命中隻是路過,留下記憶中大段的陌生與熟悉。

我想起了小寧。

記憶中的小寧是什麼樣子的呢,一臉戲謔的表情,濕漉漉的劉海,赤色的皮膚。紛飛的記憶在過去的時光中停留,盤旋,落下悲傷的羽毛,經過我難過的表情,伸出雙手抓不住一片流光。

回憶在那老地方,想起黃昏中的誓言不曾變過,隻是隨風,隻是隨風而褪去。我的夢想,我的時光,我曾經擁有的一切,回憶隨悲傷的汗水一揮而逝。在那曾經回頭的地方有我自己的回憶有我自己的夢中的朋友有我自己,就在那往昔的回牟中有太多的悔意有太多的牽掛太多的不舍,幻作失落的聲響在喊,小寧,小寧,小寧。

小寧的身影總是在黃昏中映現出,伴隨著橘紅色的日落,伴隨著漸散的紅暈,伴隨著班駁的樹影,伴隨著漸散的人群,伴隨著褪色的夏天,伴隨著彌散的藿香。

我的夏日沒有荷葉,沒有眩光,沒有刺目,沒有盡頭,在回憶中輪回涅磐。

小寧的夏天沒有淚水。我的,失去的,消失的,小寧在落日的餘輝中,望著我對著我笑了笑,撈起衣服露出赤色得肌膚擦了擦汗水衝我喊了聲,嗨。,

嗨,汗水濕透了整個夏天,嗨,碧藍的天空彌漫者藿香。

想起了小寧打球的樣子,透著股衝勁,透著股傻勁。他總是傻笑著不論是被封殺還是被搶斷,這般總是讓人受不了的傻笑,停頓在夾雜汗水味道的昨日的餘輝裏。

嗨,再見了,切入再快些麻。

嗨,走吧,在再見了。

再見,再見,再見,一別數年,他在嗎,在嗎,好嗎。他在,在,在公車的窗外,在下一個路口的拐角,在掌心的紋路裏,在傍晚的歎息裏,記憶裏模糊的麵龐。

告別校園的那天我們沒有說別離沒有說未來沒有說了太多沒有說出口的事。別離的夏天沒有張狂沒有浮動沒有愛情沒有淚水沒有難過,隻有天空,隻有餘輝,隻有汗味,隻有藿香,隻有傻笑,隻有籃球,隻有小寧。

時光抹殺了太多的過往,美麗的花的凋謝死去的魚的腐爛。日升月落,花開花謝,看見的看不見的,過往於如今,相同又不同。許多東西消失在他們不應注定雲散的時刻,太多東西在時光中令人悲傷的微笑著灰飛煙滅。

12

Underdog是一個還是學生的詩人,是一個用生命去夢想的人,但這樣的人必先是一個underdog,至少在生活中是的,因此我叫他underdog.。

Underdog是有著宏大理想的人,太陽過於耀眼而刺目,於是我在他的光芒下看著自己的影子,我明明有說不玩的話卻在他麵前啞口無言,明明有很多關於他的文字卻發現這些文字是在太蒼白無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