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羅小蠍聲音哽咽,欲言又止。
梁修誠沒有說話,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讓人難以呼吸的氣氛。
“後來,我也認識寧遠恒身邊一些打手。他們也經常幫寧遠恒打人。打贏了回來,寧遠恒就會給錢,打輸了,或者被打殘廢了,寧遠恒就不管了。所以,我就不斷的練習,一定讓自己不打輸。這樣的才不會被淘汰,漸漸的,寧遠恒很賞識我。
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那麼賞識我。他說因為我能打。我問他,有一天我不能打了怎麼辦。他說不會的。”
梁修誠心中一梗:“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不能打了,會不會像之前那些打手一樣,被寧遠恒拋棄。而且這種事情,你覺得你能打,還有比你更能打的。”
“我想過啊,所以,我就讓我自己一直贏。我也從來沒有輸過。但是,你除外。其實,被他拋棄,我早就預料到了,隻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那麼快。”
梁修誠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那你為什麼不換別的工作呢?”
“換別的工作?寧遠恒不會放過我,會被他打死。他的手段很多,很殘忍,之前也有幾個兄弟,不想做打手了,跟他說,他不放手。他說,我養了你們這麼久,你們想走就走?後來,那幾個兄弟悄悄地走了,卻被寧遠恒暴打一頓,最後……”
羅小蠍聲音又“哽咽”了,幾乎說不下去。“最後,被扔在貧民窟等死。”
羅小蠍有同樣的遭遇,他說起來心裏很難受。這種感受,也許隻有他能明白有多難受。
“為什麼不報警。”梁修誠聽到這話,心裏更難受,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羅小蠍的時候,他全身是傷,想來肯定是被寧遠恒丟棄了。隻能躺在哪裏等死。
“報警。可能沒有人想過去報警,即便是報警,你也沒有證據是寧遠恒打的。這事情跟他沒有關係。警察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多是抓他幾個手下。不過,他們每次打人都不會把對方打死,會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後把你丟在郊外,或者貧民窟,你沒有錢治病就隻能等死。”
“他真是個惡魔。”梁修誠狠狠地抓了一下方向盤。
“而且,你還不知道,你的兄弟被丟在哪。”羅小蠍說著又哽咽了一下,“你想去看他們,想去救他們都沒辦法。”
“你們之間沒有電話嗎?”
“我們沒有電話。寧遠恒不準我們用電話,我們都是單線聯係。即便有時候,幾十個兄弟一起去打架,你能看到對方,可是也不說話。最多,你經常出去給他打架,打多了,臉熟悉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才能說幾句娿。”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被丟棄。”
“因為我丟過別人。我丟別人的那天,我也想過,有一天我也會被丟棄。”
“既然你丟過別人,那麼你,就知道他們會被丟在哪。你可以去救。”
“去救?如果被寧遠恒知道了,性命不保。而且,每次被丟的時候,都是幾個人一起去,你自己去救,你不說,你能保證別人不說嗎?而且我們被他嚴格控製。”
“這是個法製社會,怎麼能容忍他這樣的人為非作歹。”梁修誠覺得寧遠恒真是太黑了。“他怎麼說也是江寧市的富豪之一,怎麼竟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