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馨月這一跳陳墨也醒了,眼角滲出一顆晶瑩的淚水。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記起來了。那天早上,我去跟著月月上學,就看到一個男人從樓上跳下來,我不知道他是誰,原來是月月的父親。”
陳墨低著頭,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別吵!”梁修誠厲聲說,此刻她已經看到舒馨月從床上站起來,開始進入夢遊狀態。
陳墨想問,他還能進入她的夢境嗎?但他又怕打擾梁修誠。
舒馨月緩緩從床上起來,從樓上下去,梁修誠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他看到門是關著的,急忙去開門。果然,他剛一打開門,舒馨月就出去了。
舒馨月在院子裏走了一圈,突然蹲在一個地方,好像在找什麼?
梁修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找到了,還是沒有找到。
舒馨月轉了一圈又上去了,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梁修誠看著她的樣子長長地呼了口氣,眉頭緊皺。
陳墨看著梁修誠的神情,“大橙子,這事情是不是不太好辦。”
“是。”梁修誠想了想說,“陳墨,下次,我看你還是不要進入她的夢境了。”
“為什麼?”陳墨嘶喊,無法接受。
“剛才如果你沒有叫出來,我可能還能在她的夢裏,就知道她到底為什麼夢遊,在夢裏做什麼。這才能治病。”
“大橙子,求你讓我進入她的夢境,我知道我的情緒會影響到她,可是,你讓我就這樣在旁邊看著,那我更無法讓我自己安靜下來。”
梁修誠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氣:“再淡定的男人都會有坐裏不安的時候。”
“我冷,我好冷。”舒馨月又開始叫喊。陳墨下意識要去抱她,梁修誠拉住陳墨。
“你哪裏冷?”梁修誠問。
“她全身都在冷。”陳墨很心疼地說。
“你不要說話。”梁修誠試圖進入舒馨月的思維。
“我,我……周圍都是冰,很多很多冰。”舒馨月迷迷糊糊地說。
“你在哪裏?”梁修誠又問。
“我在一個冰窖,出不去,好冷好冷。”
梁修誠眉頭緊皺,她在一個冰窖,她怎麼會在冰窖呢?看來,她的病不僅僅是因為中了冰火蠱。
陳墨心中很著急,很想替舒馨月做點事情,卻又不知道做什麼好。
梁修誠又試探著說:“你怎麼會在冰窖?你在一個火山之中。”
“冷。”
“你在火山中不會冷。你熱嗎?”梁修誠試圖引導舒馨月進入“火山”的狀態。因為之前陳墨說,舒馨月白天熱,晚上冷。現在是清晨時分,正好是晝夜交替的時候,他想讓她提前進入這種很熱的狀態。
“你在一個火山之中……”梁修誠又說。
“熱,熱……”舒馨月開始發熱,嘴裏喊著,“難受。”
陳墨在聽到舒馨月說熱的時候,嚇了一跳,但他聽到她難受的時候,真是想替她難受。
“你有多熱。”
“好熱好熱。”舒馨月含含糊糊地說著。
“你為什麼熱,你哪裏熱,你在哪?”
“我……”舒馨月眉頭緊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梁修誠緊緊盯著她,不敢放鬆,可此刻,他需要一些工具才能幫她治好病。
他又不能說話,怕一說話破壞了氣場。
他拽過陳墨,在他的手上一筆一畫寫下:“雞蛋”兩個字。
陳墨做事情很謹慎,他不肯定,也猜出梁修誠不敢說話的原因,他找了紙筆,寫了幾個字:雞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