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
衛酩那雙好看的眼睛裏漾開笑意。
果然是她……以他們那一族的傲氣，不會隱姓埋名。
沈玦一時間看呆了。
媽媽不讓她出樂坊，她也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對了……媽媽呢？還有……這是哪裏？
“衛……衛酩？”
她依稀記得眼前的人說過他的名字。
“我在。”
衛酩的眼神一貫的深情，似乎眼裏隻有沈玦一人。
不諳世事的少女又怎麼分辨的出來哪些是虛情假意，她隻覺得心跳如雷，幾乎忘記了害怕。
“請問……媽媽……媽媽在哪裏？這又是哪裏？”
衛酩笑了笑。
“你的媽媽把你托付給我了，這裏是衛府，我的住處。不要擔心，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去。”
沈玦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麻雀一樣跳起來。
“我才不要回去！”
“那你便是願意留下了？”
衛酩眼中的期待和欣喜讓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不等沈玦反應過來，衛酩便笑著道：
“沈姑娘，既然如此，你便在這安心地住下。過幾日我便帶你出府，想必你還沒有好好逛過這京都吧。”
沈玦並不是愚笨之輩，隻是從小生活在樂坊，接觸到的人和事都太少了，忽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已經不再需要保護圈，這其中的落差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隱隱地察覺出來了衛酩話裏的意思。
不要亂跑，好好住下，就能得到嘉獎。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到沈玦來不及去思考。
“麻煩……衛……衛公子了。”
沈玦終於意識到不能直呼他人姓名，眼睛不敢看衛酩，四處亂瞟。
這是一間普通的院子，乍一看和自己樂坊的房間沒什麼區別，可仔細看，便能發現這院子的窮凶極奢。
地上用漢白玉鋪了，隻是蓋上了地毯，看紋路像是波斯來的，床和案幾是小葉紫檀……
這些東西似乎離自己很遙遠，卻又很熟悉，以至於媽媽教自己辨認這些雜七雜八東西的時候，自己幾乎是一點就通。
“沈姑娘？”
沈玦回過神來，有些發懵地看向衛酩。
衛酩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
“不知道姑娘平日裏都愛吃些什麼，我讓下人給你做。”
沈玦愣了愣。
“衛公子何故要對沈玦如此上心？”
衛酩看了一眼沈玦，又笑了。
“沈姑娘放心，這乃是故人所托。既然媽媽將你托付給了我，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你。”
沈玦並沒有聽出來，衛酩話裏的故人和媽媽不是同一人。
“對了，沈姑娘可知曉琴蠱？”
衛酩這話問得突兀而猝不及防，沈玦下意識地便反問道：
“琴……蠱？這是什麼？”
衛酩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沈玦的反應不像是作假，看來她的確不知道琴蠱為何物。
那麼……接下來是直接驗證……還是問問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呢？
“啊無事，這幾日看古書上有這麼一詞，不知其解，不由得便問出來了。沈姑娘莫要在意。”
沈玦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奇怪。
衛酩這個人……直覺告訴她絕不是表麵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