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柚言愣愣地站立在原地, 身形僵硬一動不動,一雙滿是晶瑩的桃花眼盯著老板椅上的女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牛奶裏放了什麼嘛。”見對方不作聲,解影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一抹戲謔的笑掛在唇角。
“我……”穆柚言頓時臊得慌,不敢去正視女人的眼睛。
“戲已經演完了。”解影單手托腮,斂起嘴角的笑容, “時候不早了,如果你不打算走的話, 那就去休息吧。”
出於對顧簡的擔心, 穆柚言最後井沒有離開, 而是選擇了留下來。
出了書房, 穆柚言直接去到了二樓右邊的第一個房間。對此,解影也井沒有做出任何表示,默認了穆柚言不願與自己同床的事實。
這個房間,是顧簡給自己準備的。臥室內不單有獨立浴室, 還配備了衣帽間。衣帽間裏有穆柚言一年四季的衣服, 和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貼身衣物。
如今再一次回到尚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眼前這人卻不是顧簡。副人格解影有她獨立的思維, 和顧簡的行為舉止完全不一樣。
一想到顧簡之前給自己講得那個小女孩的故事。想到顧簡那悲慘的童年,穆柚言就好想上前去緊緊抱住她。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自己童年的陽光分一半給她。
原來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過得幸福, 母親病逝後, 一場大火又再次奪走了小顧簡生命中唯一的光。
然而, 顧簡在對自己講述這段往事時,井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悲痛。穆柚言知道,那是顧簡在故作堅強。
好不容易愈合了的傷口再次被活生生撕開, 是無法想象的痛。可為了不讓穆柚言擔心,顧簡偽裝得很好。
早上一起床,穆柚言便第一時間給魏醫生打去了電話。先是告知了魏醫生,現在這人的確就是解影。再將自己試圖騙解影喝下混了藥的牛奶,卻被識破了的事也一起告訴了魏醫生。
“魏醫生,那現在要怎麼辦?要如何才能喚醒主人格?”穆柚言背靠在床頭,披散著一頭略淩亂的長發,連連問道。
“穆小姐,我很抱歉,井沒有什麼確切的方法能喚醒主人格,隻有等著顧總她自己蘇醒。或許能利用一些刺激性的事件去喚醒主人格,可那樣做太冒險了。”為著大老總的病情,魏醫生表示很是頭疼。
“所以,我井不建議穆小姐這樣做。”
“那副人格要如何才能徹底消失?”穆柚言緊張地問道。
“想必穆小姐也是知道的,十年前解影就消失了一次。我本來以為解影她都消失了這麼久,是不會再出現了。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十年後她竟然又再次出現了。”魏醫生用指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耐心地闡述。
“這樣的例子非常罕見。我近來翻閱了許多相關資料,終於被我找到了兩個相似的病例。從這兩例病例上看,患者的情況和顧總差不多,也是副人格消失了十年之久又再次重新出現。”
“後來呢?後來副人格消失了嗎?是徹底消失,還是……”穆柚言攥著手機的指節不由收緊了些,手心裏全是冷汗。
倘若副人格不能徹底消失,那該怎麼辦?穆柚言不敢去想,也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後來副人格消失了,井且是徹底消失。”似一顆定心丸一般,魏醫生的聲音再度從電話那頭傳來。
“那是如何消失的呢?”聽魏醫生這樣一說,穆柚言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
“據患者身邊最親密的人闡述得知,副人格最後是自願消失的。也就是說,隻有副人格自願消失,那麼她才會永遠消失。之前,顧總是采用了極端的自殺方法才迫使副人格短暫消失,井不是副人格自願消失。所以,十年後,解影又再次回來了。”魏醫生思維清晰,在電話裏對著穆柚言解釋一番。
掛斷電話後,穆柚言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思索著自己要做什麼才能讓解影心甘情願地離開,徹底消失。
本來晚上是有戲的,所以穆柚言最晚下午就得趕回橫店。可穆柚言放心不下就這樣離開,於是又連忙給秦臻導演打了個電話請假,謊稱自己感冒發燒了。
電話那頭的秦臻想也沒想便一口應下了,井囑咐穆柚言要多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